段绍言浑浑噩噩地回了酒店。

窗帘被紧紧拉上，空调温度开得极低，他坐在阴暗的角落里，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是向晚昭骂他恶心，一会儿是妹妹骂他不要脸，这么想着想着，竟又是一夜过去，不眠不休。

段绍言能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在发出尖锐的疼痛。

仔细算来，他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一顿完整的饭，睡过一场好觉了。

可他甚至没有力气去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他只是坐在那里，一直发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终于，叫嚣的手机铃声将他的思绪拉回。

段绍言闭着眼，瘫倒在地上，胡乱摸索着，终于找到手机，按下扩音。

助理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来：

“段总，陈小姐找到了。”

“但……我们在带她回别墅的路上，她尝试逃跑，从车上跳了下去，现在腿部骨折，已经被送往医院。”

段绍言怔愣片刻后，疲惫地按住眉梢，语气冷淡：

“你通知她，等养好腿伤后，想要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我不拦着她。”

助理明显有几分意外，但不敢再多说，连忙应下：“知道了，段总。”

“还有公司那边，已经攒了很多文件需要您签字。”

“送到酒店来。”段绍言低声道，“所有会议全都改为线上。”

第21章

他已经决定，向晚昭原谅他之前，绝不离开这里。

傍晚时，助理的电话再次打来，段绍言以为是文件送达，却不想接通后，助理的语气焦急又仓促：“段总，陈小姐自杀了！”

“她现在正在抢救，您要不要……”

段绍言眼底闪过一抹戾色：“陈禹，你什么时候成了陈苑苑身边的人了？”

助理脸色大变：“段总您误会了，我……”

段绍言懒得再听对方解释，只是烦躁地打断她：

“你告诉她，如她所愿，以后她想去哪就去哪，不用再耍什么逃跑、自杀的招数，我不拦着她。”

“另外，她住的那栋别墅，你带她去把过户手续办了，再往她的卡里打一千万……”

段绍言还没安排完，手机里便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陈苑苑接过手机，朝段绍言怒吼道：

“段绍言，你什么意思？！”

“从前死乞白赖要把我留在身边折磨的人是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的人也是你，你当我是垃圾吗？”

换做是以前，段绍言已然被激得升起占有欲。

可眼下，他满脑子都是向晚昭，只觉得无尽的烦躁！

他想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缠，从前他怎么没有发现？

段绍言按住自己的眉梢，一字一顿：

“是，陈苑苑。”

“我们之间结束了。”

“你对我来说，和垃圾确实没什么区别，这样说，你懂了吗？”

电话那头的呼吸骤然顿住，紧接着，变得急促又厚重。

陈苑苑连嗓音都变得颤抖起来：“段绍言！你怎么可以这样？”

“在我爱上你后，又对我说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段绍言眼神微凝，有些意外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继续着。

“你说我是垃圾，可你和被抛弃的垃圾又有什么区别？向晚昭不是也不要你了吗？你和我从本质上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陈苑苑大口呼吸着，一字一顿：

“段绍言，向晚昭一定觉得你很恶心吧？和一个害死了你妹妹女人纠缠在一起这么多年。”

“和你离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