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往魏秋面上探了一眼,知道他已通晓,把他手里的茶盏抬了抬:“那人就是夷越王,呼延吉。”
“所以说,呼延吉随使臣微行到我大夏?”
魏泽点头道:“不错。”
魏秋想不明白,呼延吉为何这样做,一国君王离境这可是大忌。
更何况大夏同夷越刚刚建交,形势不明,他就敢随使臣出访大夏,关键是本人来都来了,却不显真身。
魏泽看出魏秋所想,说道:“你同他们在庄场共处了一日,就没发现点什么?”
魏秋惭愧,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兄长虽未亲自到场,一切却尽在掌握。
“呼延吉为了一妇人亲身上场比试,那名妇人……”想到这里魏秋记起,那名叫念娘的妇人好似是梁人。
而那名夷越小国舅也是梁人,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惊觉一点,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点。
那名夷越小国舅同那名叫念娘的妇人眉目间竟有几分相似。
“所以那名妇人是呼延吉之妻……”
第296章 为何不抱着我的衣衫?
魏秋意识到这一点后,脑中生出一个念头。
“既然兄长识出那人是夷越王,是否有别的打算?”
魏泽轻笑一声,不答反问:“别的打算?何种打算?”
“那人既是夷越王,且他人眼下在我大夏境内,皇兄就不想将他给……”魏秋说着拿手在脖上比划。
魏泽摇了摇头:“夷越吞并大梁才只一年,境内政况并不稳定,因有呼延吉压持,这才看起来一团平和,他若没了,便是一团乱,而大夏同夷越互通商贸的前提是彼边稳定的国情,杀呼延吉对我们来说弊大于利,不仅得不到通好之利,说不定大夏会遭受反噬,再引战事。”
魏秋点了点头:“那夷越王何苦微行,直接以国君身份出访我大夏岂不好。”
“他自有他的多方考量,他那大妃流落在外,总归不想大张旗鼓叫人知晓,再者还是我刚才说的,夷越一统不久,政局不稳,他若以国君身份出访,动静太大,叫有心人知道,也怕多生事端,引起内乱。”魏泽看了一眼魏秋,又道,“况且……”
魏秋看着他兄长,等他接下来的话。
魏泽捏着茶杯,缓缓转动:“况且呼延吉那样一个人,我猜他不会真的孤身前来大夏。”说着眉目一凝,对魏秋道,“你去信让港口城那边差人探看,有无异常。”
魏秋点头应是,又问:“既然那人就是呼延吉,要不要同烈真提一下,烈真在他手里吃了一记大亏,怕是记恨上了。”
魏泽摆手道:“万不能同他说,你不说,他探不清底细可能还不敢乱来,若叫他知晓那人是呼延吉,我怕他犯浑下杀手,待他拍拍屁股走了,岂不是我大夏替他挡灾。”
“可他二人这梁子怕是结下了……”
烈真今日颜面扫地,估计打他出生以来受过最大的憋,以前烈真同他王兄争首领之位时也没这样灰败过。
“你只需把夷越使臣招呼好,他心里就算气不过却也不敢乱来,夷越这一行人断不能在我大夏境内出事。”魏泽交代道。
魏秋应下。
……
掌灯时分,晚饭毕,江念倚在窗榻边,心情甚好地观着窗外的花荫月影。
秋水歪坐在一边替她打扇:“娘子,这头发干了,婢子替你绾起来罢。”
江念点了点头。
秋水从旁拿过一支玉簪子,熟巧地替江念把长发随意绾起,一头乌发便水亮的蓬松在后脑。
刚把头发绾好,那位夷越王便从沐间走了出来,秋水忙退到一边将位置让出来。
呼延吉踢了鞋,屈腿坐到江念身后,将头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