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于一个不得解的问题上。
她从袖中抽出绢帕,将脸上的泪渍拭干,说道:“妾身由己及人,觉着抄家之罪有些不近情理,毕竟一人之错叫整族人受到牵连,未免过了,更何况那族中女子和孩童何其无辜。”
呼延吉听至此才算明白:“太后今早找你说的?”
江念眨了眨眼。
呼延吉沉了沉声,说道:“阿姐,你要知道,高阿克以及高家男子谋得的所有不义之财,你口中的这些无辜妇人和孩童,他们也是受益者。”
江念浑身一震,思及自己从前那般挥霍无度,不也是得利于她的祖父和父亲。
呼延吉最后还是依了她,没有对高家斩草除根,当然,他这么做也有他的用意。
……
高阿克直到现在还认为自己不会久关,用不了多久高太后就会找个由头放他出去。
太后不可能对自己母族赶尽杀绝,他是她至亲的兄弟,临到最后,肯定会想方设法为他开脱罪责。
正想着,过道响起锁链哗啦声,还有杂乱拖沓的脚步响。
接着就见几名狱吏拖架着一人从过道拐进来,那人半截身子同地面贴擦着,像是一条断尾的鱼,他们将他扔进隔壁的牢房,这时高阿克才看清这人的面目,正是他的长子,高逊。
不待他有所反应,过道处又是一片杂乱的响动,在他惊骇的目光中,进来了一群人,全是二三十来岁的成年男子,这些人手脚戴着镣铐,颓丧着肩背。
全是他高家男儿,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在弥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