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时,她以为碰到了拐子,后来才发现不是,仆从送饭时,她瞥见了守在门外的梁兵。
前后一想,明白了,这是拿她做筹码,可他们想错了,她随在达鲁身边这些年,她对他有意,他对她却无情。
这些人一定是听信了外面风传的谣言,误以为她是达鲁的女人,拿她要挟他。
这些梁人可真蠢,比她还蠢,他怎么会来救呢?他是声威赫赫的大将军,她不过是个姿色平平的寡妇。
这些年,她见他一直不曾立妻室,便存了一分妄想,多少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
女人轻笑一声,将身体蜷起,昏暗中慢慢闭上眼,任地上的凉意浸入肌骨。
正在她沉入幽暗之时,院门“啪,啪”地被大力拍响。
院门后的护卫问道:“谁?”
门外先是一静,接着有人说道:“速速开门,二位大人来了。”
护卫听那声音,忙打开院门。
门一开,张忠、程放二人抢步进到院内,连声问:“人呢?”
守卫回道:“末将一直看着,那女人就在屋子里。”
话音刚落,二人往屋室去的脚步骤然顿住。
“刚才有什么人来?”张忠、程放二人问道。
守卫摇了摇头:“不曾有任何人来,只有二位将军。”
张忠脸色煞变,大喝一声,不好!上当了!然而已经晚了。
身后震动如雷,张忠、程放的脖子像生了锈一般,缓缓回首,院门“轰”的一声闭上。
这方不起眼的院落,涌进一彪夷越兵将,把不大不小的院子填塞的满满当当。
双方中间空出一条道,将院中众人分成两拨。
梁军一方为首的是张忠、程放,对面的夷越将领自然是达鲁,达鲁身边还有一人,身形也是高大威武,一身气势丝毫不逊达鲁,张忠和程放未见过此人,不知是何身份。
“达鲁,你使得好计策。”张忠讥讽道。
达鲁冷笑一声:“这不是同你们梁人学的么,不敢正面较量,惯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达鲁说罢,侧头看向身边之人,说道:“阿多图大人,多谢你借我亲卫。”
阿多图扬了扬下巴,回道:“好说。”
张忠眯了眯眼,说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同那个女奴就是在演戏?”
“不错,不演怎么让你们上当。”阿多图说道。
张忠苦笑一声,笑声中含着不甘:“当真是好计谋,想不到我张忠居然败在一个低贱的女奴身上。”
到这个时候,达鲁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也不怕让他们知晓,因为这些人的命,会终在此处,他们走不出这个院落。
“你口中的女奴是我夷越王妃。”
张忠、程放二人不相信,反驳道:“你把我们当傻子不成?王妃?亏你说得出口,那女奴分明是梁人,你们大王娶一梁女为妃?”
这时一边的阿多图笑了一声:“怎的,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我们大王娶的可是你们梁国江家的女郎。”
张忠浑身细毛立起,从未像现下这般,脑子不够用,抢声问道:“江家,哪个江家?”
“还能哪个江家,你们京都还有哪个叫得上名号的江家?”
“不可能,不可能……绝无可能!”
张忠嘴里喃喃着。
江家,京都叫得上名号的江家只有一个,江太傅家,江老大人曾是太子亲师。
然而江老大人逝后,端方有为的太子被废黜,精于谋划的二皇子被边缘,最后由老实无为的三皇子继承皇位。
这是谁也没料到的。
江家自此日渐颓败,落后被新帝判下大罪,抄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