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宫人也都感动得落泪。

席间,皇帝拉着闵相的手,问他在边城的情况。

即便闵相说得一切还能习惯,但是看到闵相双手都溃烂了,皇帝还是心疼地说,这本是握笔杆拿奏章的手,却干了那么多年的苦活儿,真真叫人心疼。

闵相再一次感激皇上垂怜之恩,少不了是要跪下来再磕几个头,皇帝也少不了是要亲手扶起,君臣之间,仿佛从未有过隔阂,当日获罪举家发配,全族散落,也仿佛全然都是冷镇桓的错。

酒席过半,皇帝才装作不甚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太子妃冷潇的医术十分精湛,不知道师从何人呢?”

闵相昨晚抵达京师,便知道太子妃给镇国王治病的事,而且之前太子双脚残废,也是她治好的。

潇儿以前性情懦弱,在冷家里一直被欺负,也亏得是他这个外祖父护着点,才不至于让冷家的人太过放肆。

她在冷家的书塾里读过书,读了两年就没读了,说是没有兴趣,还不如学点女红,学医就更不可能,她在冷家的环境里不可能学到医术。

皇上问他这个问题,他心里便有些摸不准皇上的意思了。

因为女子懂得医术,且医术如此精湛,皇上不可能没问过的,就算不问也必定会找人打听。

但他打听到了吗?或者说问到潇儿了吗?潇儿是怎么说的?

而潇儿不管怎么说的,显然皇上不信她的话,所以才会不甚经意地问出这个问题来。

如果说他的回答和潇儿的对不上来,那么潇儿便是欺君。

所以,这问题不好回答。

皇帝端起杯子,像是在喝酒,但是一双如电的眼睛盯着闵相,看他神色的转换。

闵相脸上始终是一种疑惑之色,道:“这事,微臣实在不知,以前从未听说过她懂得医术的。”

“连你这个做外祖父的也不知啊?”皇帝喝了一口酒,笑着摇头,“这些孩子们啊,心里头的秘密可多了,都不愿意跟我们做长辈的说。”

闵相也笑,“或许,是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