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季臣川不由得苦笑了。
“我武安侯府并非是个文臣之府,府中诸多事情皆与其他官员府不同,若说府中最多的不是什么花草,反而是一些刀剑较多。”
“每每有客到访, 他们脸上只是尴尬笑着应和着奉承。”
“绣娘更是如此,十年未换过一批,纵使有新的绣娘进来,也会被赶走。”
说到这里,季臣川便不再说下去了。
林轻君微微一愣,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别样的意思来。
如今的武安侯府是由庶长房的大夫人执掌中馈,她的儿子没有继承世子之位,自然心有不悦,也不会真心的替武安侯府打算。
绣娘一事在府中其他事情面前只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连这种小事,季臣川都被制肘,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武安侯大夫小气狠毒,她也是早有耳闻的。
上一世她回府探望姨娘,便隐约的听见蒹葭院里传出戚氏大骂武安侯大夫人磋磨林映雪之事。
说她以长辈之身欺凌,还说换走了林映雪院中的奴婢,更甚至于,她想要吃什么饭食也不由得她,更离谱的是,连碳有时候都不给,前去寻问,大夫人只会将事情推诿给下人,说他们不尽心才造成的。
最让她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大夫人竟将三房的嫡孙给弄没了,说是她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季六公子的新妇,只不过是在雪里跪了区区一个时辰,怎知会落胎?
她不仅不承认错误,甚至还反而指责季六少夫人的不懂事,问她明明怀了身子,为何不报,害得她被人责骂?
那六少夫人气得当场昏厥过去,六少夫人娘家不显,她腹中孩儿没了不说,娘家又没有一个过来给她撑腰的,六少夫人自此落下了病根。
如此,足见季大夫人的恶毒之处。
如今季臣川又是个病弱的,她自然是怎么欺负怎么来了,绣娘不给力,季臣川只能弃了送绣品这遭去选别的礼物了。
可是。
林轻君纵然知晓季臣川的难处,可她依旧摇头,不去。
季臣川闪亮的眸子顿时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