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袭暗纹束腰白锦袍,身长玉立,一顶简单的玉冤发冠精致俊绝,气度华贵,他是真正的世家贵胄,绝非萧原一类能比。
上一世她与这位世子不过才见了区区四面,但不知为何,每回见时,她都不敢与之对视,他那双幽深清雪的眸子,让她无所适从。
只是她没有想到,季臣川突然朝她看来,他们目光空中相视。
她心尖儿一跳,赶忙垂下眼去错开,暗骂该死,怎能如此不小心。
“世,世子……”
林致正要说话解释,季臣川手微抬止了他的话头。
他声音不疾不缓如山间清泉划过,沁人心脾。
“世伯家事,子侄无插嘴的道理。”
“世伯,子侄府中还有事,先行告退,改日再来叨忧。”
他又看了眼跪在那处的萧原,不仅没有半句责备谩骂,反而温笑着说了句。
“萧公子果然性情中人。”
说罢,季臣川告辞,任由小厮轻扶而去。
气度温和,谦逊有礼,礼数周全,行事稳妥,倒更显得萧原小人行径了。
此事若是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必叫他血溅当场。
不过,林轻君并未发现,季臣川离去前看了她一眼,用着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
“好在,及时。”
第五章 一寒再寒
季臣川走后,父亲林致对萧原发了好大一通火。
甚至扬言要剔除他这个学生。
萧原原想再说什么,但终是没有说出口。
萧原走时目光看向站在人群后的林轻君,只见她低垂下头老实巴交,如同上一世一般毫无出彩之处,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这与他无关了,这一世,他绝不要再做后悔之事。
“映雪,我还会再来的,绝不放弃。”
留下一句,跪拜而去。
林映雪又羞又气,暗自垂泪。
林轻君这才呼出口气来,她终是不必再嫁这恶人了,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多了。
父亲审问嫡姐,问她与萧原到底何事,为何他非她不娶?
私相授受,尤其是已有婚约在身的女子,这是为大逆不道被世人唾弃,轻则失了闺誉,重则丢命,古往今来,有多少女子死在这上头的。
不怪父亲如此恼怒,清流之家,容不得此等之事发生,不仅影响了家誉,更连累了宗亲其他儿女的亲事,事关重大,半点马虎不得。
可林轻君没有想到,林映雪竟将事情扣在她的头上?
“父亲,这与女儿有何干系?是妹妹轻君与萧公子两情相悦,今日萧公子是特地求娶她的。”
“可谁知萧原突然发疯,拉着女儿不放?”
“女儿,女儿也是冤枉的啊。”
林轻君心头一寒再寒。
上一世在她眼里,嫡姐柔弱善良,嫡母容不下她与姨娘的存在,暗地里处处施压,致使姨娘病重高热,若非那日嫡姐赐药,她姨娘决迹活不到今日。
她受她恩惠,自是涌泉相报。
可她竟全然不知她歹毒心肠被算计致死,而这一世,她也只以为她只会在亲事上算计于她,可未曾想,她竟连半点的廉耻之心都没有的当众嫁祸?
林轻君心头发颤,嫡姐的恩情,她上一世用自己和腹中孩儿的命偿还了,这一世她再也不欠她任何。
林轻君双膝跪地,声音又清又朗的道。
“父亲明鉴,轻君万不敢担与外男私相授受之罪。”
“轻君与姨娘苦守栖君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纵使偶尔在花园遇见萧公子,也是十几步开外,行之于礼处之以规。”
“父亲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