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护卫,怎的就不能是本世子呢?”

季臣川在林轻君面前不用端着,也不用装,他只要在她面前做自己就好,或是哭,或是笑,或是委屈,或是愉悦,又或是其他都好。

但他在别个面前,永远是季世子,那个病弱的,温和的,柔弱的,可欺的,高高在上的,腹黑的,老谋深算的,又更或是凌厉的,霸气的,不给人以喘息机会的,都可以。

此时,他便是季世子。

李护卫听到这里,心尖儿猛的一颤,立即低下头去。

“属下知错,属下该死,不应该多嘴,请世子责罚。”

认错,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里了,无论是不是他的错,他都要认错,否则,太子会不高兴的。

不过,不怪他如此失态。

无论是谁,当知晓那个暗中帮助他知晓他一切计划的人是季臣川,都会震惊到失态吧?毕竟,那可是大启国最有名的病弱啊。

就因为他的病弱,他才会被武安侯老夫人亲自照顾了他十多年,正因为他的病弱,武安侯府的底都快被他掏空了,也正因为他的病弱,才离开上京十四年之久,再次回来,居然还要用上冲喜这一招。

还有,所有人都知道,季臣川虽然是个世子,可是他却并没有真正的实权,一切的一切都是被季大老爷掌控着,直到现在,武安侯府还在这位庶长子的手里呢。

可他,病弱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所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个暗中之人呢?

还是说……

李护卫突然想到什么,又是心尖儿发颤。

难不成,他是装的?

想到这里,他倒抽口气。

若真的如此,那这位季世子简直就是太可怕了,比太子还要可怕,因为他藏得太好了,好到连封皇后都没有发现。

李护卫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惹到了这样的人物啊?所以,现在求饶,应该已经来不及了吧?

季臣川没有叫他起身,用着毫无温度的声音不疾不缓的说道。

“你既然知晓自己做这种事情的后果是什么,那你就应该知道无论是哪一方都不会饶过你,尤其是皇后。”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个死法,是来个痛快,还是生不如死?”

他们这位皇后啊,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她若真的是如同外头人看到的那样就好了,她是封氏族人不错,可是她入世这般多年,又被权贵熏了眼睛,她也早已经不是百姓们自以为的那个封氏了。

她在宫里,想要无声无息的弄掉一个人,是极简单的事情,想要一个人生不如死,也易如反掌,那些个刑司里,她早就安排好了人,只要她一个眼神,那里的人便知晓怎么做了。

季臣川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块冰,狠狠的砸在他的心上。

李护卫再次浑身颤抖,“属下自知逃不过一死,不过还请世子成全属下,给属下一个痛快吧。”

他就算是死,也不想落在封皇后的手里,因为他知道那下场会是什么。

季臣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

“你为何要这般做呢?再过几个月,你就可以离宫而去,拿着这般多年在宫里攒下的银两回乡养老,不好吗?”

宫卫其实跟宫婢一样,到了年纪就会被放出去,不会一直让他们干下去,毕竟,一年老过一年,身手和敏捷也一年不如一年,更新的,更年轻的,更有本事的护卫也会一个个跟春笋似的冒出来。

所以,他们离开这里回到故乡也是早晚的事情。

李护卫就是这样,他年纪到了,该出去了,他应该跟其他护卫一样,拿着丰厚的银子回去,做笔小买卖,取个小娇娘,生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