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祖母已经安好了,还有四哥哥,他也已经醒了,您不用担心。”
“昨儿个女儿听了你的话去相国寺,可是当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安全的离开了。”
“是,是青山和绿水动的手。”
她的四哥哥说过,此事越少人知晓越好,为了三叔,她绝不能吐出半个字来,她也不希望她的父亲卷进来,毕竟,会要了他的命的。
恕她自私,她不希望他有事。
季归宁却只目光紧紧的盯着她,想要从她的神情里看出一丝不对劲来。
季子琪被他目光盯得心头发紧,袖下的手指捏了又捏这才没有露出破绽来。
最后,季归宁收回目光。
他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细弱的肩膀,“孩子,苦了你了。”
季子琪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鼻头发酸,“父,父亲,女儿不苦,这是女儿愿意去做的,您不用这么说。”
季归宁欣慰一笑,“好,好好。”
说完,季归宁转身离去,只是身形有些佝偻。
季子琪心头发酸,她对着那身影道,“父亲,如若,如若祖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她实在是不想自己的父亲还沉浸在自责之中,不想父亲误会祖母,祖母也是为了保护他才故意冷落的,她不是有意的,而且,祖母暗中保护着他们三房。
她真的想大声的告诉父亲这事实的真相,也不想看到他这般模样。
季归宁只呆立在那里并未回头,在季子琪看不见的角落里,他勾起唇角来,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抬起头来看着这四方的天,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子琪,你要记住,我们身上流的是武安侯季氏的血脉。”
他以这血脉为傲。
他的二哥曾告诉过他,他生而为季府的人,是他这一生的幸事,他将用这一生,用这性命全力的去护住武安侯府。
可他的二哥啊,也只比他大上两三岁而已,而他那个时候只知吃喝玩乐,遛狗逗鸟,可是他二哥却已经开始为武安侯府奉献一切了。
可是。
他的二哥啊,他那样早就去了,这般多年了,他想他啊,他更想下去陪他,跟着那个风光霁月的男子,听他的话,静静的呆在他的身边。
季归宁想到这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对着守院的小厮吩咐。
“近日我要念经,谁也不见。”
自季府二公子逝后,这位季三公子便收了性子,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念上经,他手中也不知何时多了条漆黑如墨的手串,自此,这手串便没有离过他的身。
厚重的门关上,他背对着小厮,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翌日。
林轻君还没有醒过神来,她还沉浸在方才的美梦与恶梦的交织的梦中。
她梦见自己提刀先去蒹葭院把戚氏砍了个稀巴烂,再去书房把林致砍了,最后又去了雪院将林映雪给杀了,不过最后,萧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背后来了那么一剑,跟上一世的一样。
前半段还可以,只是这后头,十分的不美,若是没有萧原,这该是个多么完美的结局啊。
不过。
林轻君想到什么,目光微闪,脸上带着极不自在的表情,因为梦的最后季臣川出现了……,他说含羞带惬的说,“君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卟。
想到这里,她吐血了。
她都被萧原刺穿屯,他居然还深情款款的让她给他生孩子?混账,简直就是个大混账东西,他也不知道杀了萧原给她报个仇?
这男人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也不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