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更有意思。
好巧不巧,这地上竟有突起的石头?磕破了萧原的腿。
突起的石头?
林轻君想到这里,笑意加深。
武安侯府一品大府,又是那般重要的亭子里,怎的会有突起的石头?又如何会恰巧在萧原的膝下?若说这不是一个精密的算计,杀了她都不信。
可不知为何,林轻君脑海里忽然出现季臣川的脸来。
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是季臣川?
就季臣川那温和柔弱绵软可欺的性子,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别的不说,就说是那日萧原当着他的面握住嫡姐的手,都那般了,他都没有生气?
就他这性格,如何能做出这样腹黑的圈套来?
再得说了,他病了这般久,他要想的是如何保自己的命,如何延长自己的寿数,而不是想别的东西。
她虽然不太了解季臣川,可他心软也是真的。
犹记得头次见面时,是嫡姐受了武安侯府季大夫人的磋磨,季大夫人说,世子即无父母,她即是他们的大伯母,也是他们的母亲,母亲给儿媳妇立规矩这是自然。
当初她听闻至此,不顾自己也是萧府新妇的身坐过去给嫡姐撑腰,与季大夫人唇枪舌战,最后,季大夫人才勉强答应不给嫡姐立规矩。
出武安侯府侧厅时,她还有些怨恨世子,他妻子都受人如此欺负了,可他居然连个脸都不来露,算哪门子的夫君?
可未曾想,她在转角处便遇上了那位世子,虚弱的身子躺在厚厚的小辇之上,小辇上铺着厚厚的锦被。
他哇的一声,吐出口鲜红的血来,边上跪着一个半百老仆,那老仆一心求死,说若不是他一时大意,也不会错端了他的药。
季臣川身子弱是整个上京的人都知晓的,莫说是端错药这样的大事了,就算是多熬或少熬一柱香,对他的身子都是致命的打击。
老仆犯下如此大错,按理就算是乱棍打死也是不为过的,边上的护卫刀剑都架在了老仆脖子上了,只要季臣川一声令下,这老仆必死无疑。
可是季臣川却饶过了。
第十九章 我怎会心悦世子?
他说,他年过半百,却还在为他熬药,其心可鉴,让他如何下得了手让他去死?
他说,他端错药非他本意,他无害人之心。
他说,他在武安侯府做了三十年下人,由此可见,他兢兢业业,其忠心可贵。
他还说,出事之后,他自请赴死,这说明他已然知晓了自己的错误。
即已知晓错误,他又何忍再苛责于他?
他说,“我已是这种境况,喝不喝错这碗药似乎并无差别,佛有恕人之量,便放他回去吧。”
这就是季臣川。
柳姨娘点头称赞,“如此说来,季世子果然是慈悲心肠啊,只可惜,他要娶大小姐这样的蛇蝎之人,看来,他以后的日子,必是不好过了。”
林轻君微微一愣,还真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那季世子还当真是可怜,嫡姐她可是条阴暗角落里的蛇,不知什么时候要咬上一口的,与这善良的季世子成亲,也的确是苦了那世子了。
不过,她摇了摇头,他们二人婚事已定,再无翻身可能,饶是她们觉得如何的可惜,但只能是无能为力了。
而且,她只想把姨娘从府里弄出去过好日子就好,其余的,皆与她无关。
柳姨娘又问,“如若是你,遇上了那老仆端错药,你会如何?”
林轻君想也没想的便道,“自然是重罚,虽然死罪可逃,但活罪难免,他是有三十年忠心在,可却关乎性命,总不能用那三十年的忠心换走一条人命吧?这是不对的,也是不对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