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嬷嬷,你说,那柳氏不过是个倒夜香的,她怎的能生出如此貌美的女儿来呢?”

更让她破防,柳氏她这个低贱奴婢长得也比她这个戚府的嫡小姐好看,这口气,她如何能咽得下去啊?

还有那该死的大桃,不是让她去划花这对母女的脸吗?最后呢?自己不明不白的惨死不说,她交代下去的事儿也没办,真是让人恼火啊。

戚嬷嬷安抚道,“夫人,何必跟她们计较?我们才是嫡房正室,难道还怕拿捏不了她们那对母女吗?大小姐不是说过,不日萧原便会向我林府求娶林轻君吗?只要她嫁了人,柳氏还不是任由着夫人你搓圆捏扁?”

她们之前不动柳荇,不是不想,而是林轻君时刻跟在她身边,根本下不了手。

再加上林轻君这几年规矩学得好,得了老爷的赏识,她们更不好下手了。

可是,只要林轻君不在,她们便可对柳氏动手,饭食里下药,直接毒死,对外头只说她因思女过度重病而亡,这不就结了吗?

而且,林轻君那里也不好过,那个萧原是个穷酸,连个像样的院子都没有,林轻君嫁了过去,那还不是受苦的命?倘若她们再暗中打压她,她这一辈子也别想出头。

戚氏听到这里,心绪这才好起来。

“行了,让她进来吧。”

她要问问长公主对戚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还有,她是如何知晓这般多的?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林轻君也别想完整的走出这个院落。

只是戚氏没有发现,在她转头之际,林轻君早已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一只脚才踏入蒹葭院。

一个茶盏竟朝着她的门面狠狠砸来。

她本能侧身,那茶盏便在她身后炸开,滚烫的茶水飞溅,碎裂的瓷器与茶叶混在一处,一片狼籍。

戚氏下手果然狠毒,这一茶盏下去,就算是不被瓷器划伤,也要被那开水烫伤。

她这到底是有多讨厌她的容貌啊?

可那有什么法子呢,容貌这种事情是天生的,她戚氏就算是有再多怨,也不可能重新获得一张更好看的脸来。

林轻君咬牙,目光微闪。

她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的道,“夫人发这样大的火干什么?难不成,昨儿个老夫人的寿宴不好?”

戚氏和戚嬷嬷同时一怔。

这个林轻君,她是不是疯了,张嘴就要顶撞?

可是戚氏还没有开口,林轻君又道。

“夫人,是不是老夫人的寿宴上有什么不妥?”

“不过想想也是,老夫人的心也未免太偏了一些,昨儿个的主位之上居然没有夫人的一席之地。”

“夫人莫要伤心,待到嫡姐嫁入武安侯府,看还有谁敢跟夫人你下脸子?”

戚府的子嗣众多。

一张席桌最多也只能坐上十二人。

能跟老夫人坐在一起的,不是她的亲儿就是她的亲女,再就是她的亲儿女的亲儿女,如此一来,一张桌子怎能坐得下?

还有,靠近老夫人的,也是戚氏的长辈,她身为晚辈,只能坐在离老夫人三四桌的第五六桌上。

年年如此。

起初,她心里也怨过,恨过,可是没用,不过,看在戚府还能助她林府的份上,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而如今此事再次被林轻君提起, 她胸口的火,又猛的窜了出来。

戚府,果然是欺她啊。

“够了林轻君,那是长辈们的事,与你这小辈何干?”

“而且,延席的布置,那是戚府的事,更不是你这个林府庶女能置喙的。”

林轻君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