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眉,像是思考了很久,又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说:“去联系国外最好的植皮手术医生,我要最好的医疗设备。”

医生有些惊讶,看了看温萤。

这种受伤程度,全身大面积植皮,手术风险会很大,且有感染的可能。

“你确定吗?这不仅考验医疗设备与医生的技术,还要消费大量的金钱,如果......”

医生本想劝劝谢景渊。

实在是这种程度的烧伤,没必要植皮了。

费钱费神,且结果不一定百分百会好。

但谢景渊就像是铁了心一样,他又看了看温萤,眼神中有不舍,有疼惜,有坚定。

他知道这种面积的烧伤对温萤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们青梅竹马,谢景渊太了解温萤的性格了,在所有人都说她变成秦韶乐时,只有谢景渊记得她最初的样子。

于是他斩钉截铁道:“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不管是多少个亿,我只要温萤看起来和从前一样。”

医生了然于心,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至关紧要的问题:“那么,取谁的皮呢?”

“我的。”

谢景渊的眼神就没从温萤身上离开,说这两个字时,没有一秒犹豫。

......

夜晚的风很凉,吹在言泽修脸上,仿佛被凛冽的寒冬在鞭刑。

他愤怒,悲伤,更多的是想杀人。

于是驱车时将油门一踩到底,路上差点追尾,险些撞了人。

可他顾不上了,一心只想找到真相。

车子抵达郊外的一处别墅,言泽修气冲冲闯了进去。

彼时,秦月刚喝了固胎的药,正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脸,边抚摸小腹边说:“儿子,你可要争点气,能不能稳坐言家,就看你的了。”

说完这句话时,言泽修刚好走到门口。

听见敲门声,秦月喜形于色。

这个地方没人知道,一定是言泽修来了。

她欢欢喜喜地去开门,还以为言泽修回心转意了。

当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秦月对上了一双充满杀意与仇恨的眼睛。

下一秒,她突然被言泽修死死掐住脖子,并顺手将门反锁。

秦月眼睛瞪得老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扑面而来一阵强烈的窒息。

视线里的言泽修眉头狠狠拧在一起,鼻翼扇动,整张脸阴得像压着雷,他把秦月甩在地上,怒视着她质问:

“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你都干了什么,否则让我亲自说,你不会有好下场。”

秦月被言泽修大力甩过去,根本来不及反应,狠狠撞在坚硬的地砖上,腰椎与后背都传来钻心的疼。

她不明所以,也从未见过言泽修如此生气。

他的眼底,仿佛在酝酿异常浓烈的暴风雨。

“发生了什么事泽修?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很听话啊,一直待在这里从未出去过......”

秦月又开始梨花带雨,泪眼朦胧。

她注意到言泽修手里捏着一份文件时,的确有些心慌。

言泽修一脚踹开凳子,像憋了太久的火,呼吸几乎要喷出火星来,道:“不说是吧?好,那就跟我去警察局说!”

说罢,言泽修上前一把抓住秦月的胳膊往外拖。

“不要泽修,你放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手腕被捏得生疼,紧要关头,她用另一只手迅速夺走了言泽修手里的文件。

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秦月的一张脸霎时惨白。

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眼睛似乎要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