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杨森脸上微微发烫,但还是继续解说个不停,“只是想给何队看看,钞票这东西,虽说就薄薄的一张纸。但数量多了,无论是体积还是重量都不容小觑。昨晚我回到家,把能找到的百元钞票都集中起来。又按对应的大小厚度比例,剪裁了不少旧报纸,就想试试一次性能在身上藏多少钱。结果呢,只塞了五百多张就走不动路了。如果全换成真的百元钞票,折合面值五万多。”
“只能藏这么点?”
“我也尽力了。昨天是个大晴天,白天的路面温度在三十五度以上。正常男人多半穿一件短袖T恤,搭配一条短裤。穿长裤的男人极为少见。我模拟的是嫌疑人穿长裤的情况。上半身T恤衣料单薄,顶多在衣服下面藏个十来张钞票。下半身的裤子口袋塞满,剩下的钞票用透明鱼线尽力往腿上绑。满打满算,这才藏了五百多张。穿短裤的情况下,效率肯定要再打折扣。”
何耀伟收回盯住厕所的目光,“你觉得绑匪就是这么把赎金运出来的?藏在身上,自己一趟趟地进出厕所?”
“恐怕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了吧。我在网上查了相关资料,一张新版的百元人民币,重量是1.15克,一万块钱就是115克。换算下来,五百万的钞票足足有115斤,与一个成年人的体重相近。百元人民币的厚度差不多0.1厘米,500万的钞票摞在一起,足足有5米多高。无论是计算重量还是体积,五百万的现金单是往那一放,就足以吸住所有路人的眼球。”
杨森一边解说,一边捏紧那一摞毛票,向何耀伟展示那实实在在的厚度。
“能进出男厕所的门窗都在摄像头的监视下,除了随身携带,应该没有其他物理上的方法可以搬运钞票。哦,暂时冲入下水道里藏匿可能也是个办法,不过你们应该早检查过这一可能性了吧?”
“厕所的墙面和管道都检查过了,没有隐蔽的缝隙或是暗道。为了保险起见,底下的排污管道也找市政扒开了,一样没有任何发现。”
杨森点点头,兴奋地加快了语速,“如果绑匪真是自己一趟趟搬运的,一次最多五万,他得进出厕所足足一百来次。这么热的天,有的大老爷们恨不得直接打赤膊。绑匪没办法用帽子或口罩之类的多余布料乔装打扮,这只会更方便我们锁定目标。他顶多只能换换衣服,在脸上化个妆,贴个假胡子。这种程度的变装,就算有几千人的进出打掩护也藏不住。”
“你的猜测,我也不是没意识到。可细想之下,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何耀伟拎起茶壶,给杨森续茶,顺便给自己的杯子也添了水,“首先,绑匪不一定是一个人,可能是一个团伙。而且还要考虑到绑匪临时雇佣人手,专门负责取钱的可能性。”
“临时雇佣人手这一点,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进了厕所隔间,面对整整两箱的人民币,临时雇来的人很难管得住自己的手,肯定要大拿特拿,直至露出明显破绽。况且,雇佣的费用该按什么比例结算呢?如果给少了,人家完全可以直接拿钱跑路。给得多了,雇佣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说到这里,杨森摆弄着手里的毛票,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
“至于绑匪是个人还是团队,我更倾向于前一种推测。就他们算真是团队,核心成员也不会多。越大的团队越松散,越容易出乱子。连续两起事件,不管是东方豪庭的还是眼前闹市区的,案发现场都有摄像头。我们警方都在第一时间介入,调查了那么久。却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很难想象犯案的是一个松散的多人团队。”
“这推测也太主观了吧。”
“确实主观了,我还凭感觉估摸过他们的人数,一、二、三、四还是五?再怎么大胆想象,也很难想象绑匪团队有五人以上吧。又不是依靠人手打架争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