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这样是不是有些欺负人......”
张寿道:“父亲若是真的在意这个,当初乡老邀请父亲讲经,就应该拒绝才是。”
这一下激发了张寿父亲的中年斗志,立刻就要拉着张寿,带上几十名乡亲一起去辩论。
张寿答应了父亲。
然后当晚,就连夜收拾包袱,毫不犹豫地离家出走了留信一封,美其名曰,继祖辈遗志,云游四海。
当然他的祖辈并不是因为云游,而是被贬到蜀地的,这又是家族内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第一次出门的张寿,做足了准备,带够了盘缠,带上了家族信物,雇了护卫,计算了时间、花费、人力,什么都算好了,却唯独没算到天命。
皇帝驾崩,他在洛阳耽误了远超预计的时间,导致西行的计划一直推迟到了临冬。
然后就遇上了羌胡大举南下,将他直接困在了扶风郡。
但此时刚刚年过而立的张寿,天不怕地不怕,索性羌胡一时半会也打不过来,既然天要留他,他就干脆在城中盘下了一处住所,住了下来。
随后,他就发现,这繁华又破败扶风郡,竟然比那所谓天子之都的洛阳,更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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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寿,巴郡人,年三十,无业。”
张寿的材料放在曹班的案上,非常简单,也很干净。
五天前,太守终于松口,同意曹班将格物院还有医馆外拥挤的病患送至城北的道观集中治疗。
然而太守同意了,病患却不乐意了,格物院医部医士们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一个人松口。医馆外面依然是人满为患,拥挤得进出都困难。
未入住的病患一个都不愿意,已经住下的当然更加不松口了。
张寿当时已经在格物院住下,是所有病患中,第一个站出来,说要住道观的。
他一站出来,和他同病房的病友竟然立刻响应了他,话锋一转,也纷纷表示要住道观。
这引起了情报部的注意,本来只是例行动作,可一查之下竟然发现,这个人是在疫病爆发初期,人人对流民安置点避之不及的时候,主动和流民接触染病后,自己来格物院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