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来说一声,那人救起来了,要送过来吗?”
“您稍等。”青年关上了门,大约是要和他家主人通传一声,没过一会儿,舱门再次打开,青年对船医道:“劳烦您,将他带过来吧。”
船医走后,青年回到船舱,关上舱门。
舱内,身着华丽锦织薄衫的白发女子斜倚在榻上,面带着一只单边黑色眼罩,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持黄金镖,衣衫下露出的一截小臂线条流畅而紧实,肌肉若隐若现。
青年关门转身的瞬间,女子手里金镖脱手,噹的一声,疾风擦过青年耳畔,飞镖正中挂在他旁边木舱门上一块圆形的镖靶。
软榻旁,肤色黝黑的男人鼓掌欢呼起来,角落里,还有一个文士打扮的年轻人,睡得正香,而从头到尾,门口的青年都不曾眨眼。
“无趣。”段宁摘下眼罩,伸了个懒腰。
“姑臧君非要见我痛哭流涕才觉得有趣么。”戏志才取下镖靶上面的飞镖,在手里掂了掂。
纯金色,很沉。
早听说姑臧君手中握有并、凉矿场,富可敌国,如今见到这用作取乐的飞镖,才知道所言非虚。
他也走回段宁身旁,转身瞄准镖靶,用力
“哎!不是,你怎么插队啊?明明是我先来的!”张燕就因为去拿案上的眼罩,慢了戏志才一步。
张燕的眼睛是在打董卓时伤的,军中的伤残抚恤十分优厚,他完全可以离开军营,在河内郡附近找一块田地颐养天年,但他那些和同袍并肩,彼此交付性命的日子似乎让人上瘾,他舍不得离开,在通过了军部的体检和测验后,曹班将扩编一倍不止的黑山军交还给他。
黑山军和白波军投靠曹班,曹班都保留了他们的军号,河阳之战结束后,张燕的黑山军先后被派往并州和辽西,与羌胡还有单于蹋顿交手,直到半年前才在返回泰山郡休整。
这些年他屯了不少款式的眼罩,这次随姑臧君到幽州,他精挑细选,决定戴这款幽夜黑的。
比较符合他们这次“海商”的人设。
戏志才一次飞镖没有射中中间的红圈,又想尝试第二次,张燕是能动手绝不动嘴的性格,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话没说完就上手去抢。
“你们这些世家子,不都喜欢投壶吗?和我抢这个作甚?”
“我不是世家子,还有,我也不喜欢投壶。”戏志才难得较真,两人吵吵闹闹的,丝毫没有影响到角落里的诸葛亮,段宁看他睡得匪夷所思地香,都有些被感染了,也打了个哈欠。
很快,舱门被再次叩响,舱内空气沉闷,段宁懒洋洋地有些不想动,但再一看旁边,张燕和戏志才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打地密不可分,诸葛亮换了个姿势,面朝里睡成一团,只能叹口气,下榻去开门。
门打开,浑身湿透的少年人头发滴着水,身上披着船医给他的干净衣物,瑟瑟发抖地看着她。
“你,你的头发”少年人晃了晃脑袋,把眼前的水珠甩掉。
不是错觉,这人的头发真的是全白的!
这是人是鬼?!
少年突然想起船上的巫师将他唤醒时,扎在他身上的银针。
难道这船真的是……
他退后两步,眼睛往船舷外看,随后又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不行不行,再掉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段宁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年的脸色五彩变换。
这小子是张燕夜里在船后巡逻时发现的,他偷偷驾驶小船跟在大船后面,以为能借大船的力渡海去辽东,结果船只使出东莱港,刚刚起了一点浪,小船就翻了。
港口是明令禁止小船出远航的,不过东莱近年海商日渐繁盛,沿海百姓家中多有船只,有经验的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