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劲而有力,屹立于风雪之中。
“准备好了?”君宴仿若千年不变的神情,看到白璃的一刻,自然有了些松动。
白璃今日收拾得十分干脆。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被整齐地梳起在头顶,将她光洁的额头也露出来,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一身白色男装,腰间软金色的腰带,将白璃纤细的腰肢勾勒出来。
白璃点点头:“走吧。”若不是昨晚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她恐怕早就出发了。
紫月神教,竟然盘踞在锦樊城郊,就在帝都脚下,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觉,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这也就意味着,也许八年前紫月神教能够轻松将整个君府拔出,就得益于它的地理位置。
八年前能轻松将君府一扫而空,八年的沉寂,紫月神教只会比当初更加恐怖。
不多时,君宴和白璃便带着些隐卫朝城东而去。
而此刻的紫月神教,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尤其是紫月神教的正堂里。
最高的水晶宝座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年纪的白衣人。他拿一身白衣,薄得如同蝉翼然这都是人的错觉。那雪一样的颜色,仿若能刺痛人的眼睛而平日里,人们只觉得温和而已。
底下跪了一地手下,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
“这么多年了,小棠从来都不曾私自离开过紫月神教。你们这会儿却告诉我,小棠不见了?嗯?”白衣人的目光一个个扫过手下人的头顶,那些人都只是略略抖一抖,不敢大声出气。
白衣人的语气很轻,明明跟羽毛似的,可是这种压力,却仿若施加在就要沉默的破船之上,再多加一点,所有人都要沉没。
“启禀教主,小俊也不见了,而且是在执勤的时候不见的,”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禀报,“平日里大小姐最喜欢小俊了,他们也经常一起玩儿。属下们就是因为大小姐从来都不私自出走,这才没有拦住大小姐……”
“怎么,这么说,你们没错了?”白衣人的语气听起来实在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在和大家探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也许是今晚的晚饭该吃什么。
可是底下的人却知道,这表明主子在压抑自己的情感,这种压抑的情感一旦爆发,就会成为一座十分可怕的活火山,顿时将人烧焦,吞没。
“还不快派人去找!”白衣人咬着牙,“你们这群废物!若是小棠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是!”底下人齐齐起身,赶紧离开这个高气压之地。再待下去,他们毫不怀疑教主真的会动了杀机。
“把司徒朔给本教叫来!”白衣人十分烦躁,近日的事情本来进展得十分顺利,现在,问题却出在自己两个女儿身上。一个被毒,一个被抓,这让他的计划,全然被打乱了。
若不是墨采青被毒,这会儿他的人,恐怕已经渗透道君府的内部而无法拔除!
可恶!
而他所说的司徒朔,正是那日从凌霜手中将素纤纤救下来的素纤纤的大师兄。
不多时下人来了,又有些哆嗦,也有些想不明白:“教主,司徒公子也不见了!”
“你说什么?”白衣人紧紧地盯着手下,仿若要杀人。
*
天渐渐地亮了,君府的水牢里。
“叮咚”
“叮咚”
是冰冷的泉水从某些石头缝里渗透下来发出的声响。
君府的水牢,建在蜿蜒的地下暗河之上。每一个牢房,都有两个时辰一淹水的时候,所以称之为水牢。而且这里的水极其寒冷,关在这里的人,简直就跟在人间地狱没有区别。
席勒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了不到几个时辰,他的白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本来这样的温度,在这样的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