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影存在的人,她知道的不超过三个。一个是君晏,一个是穆言,还有一个,自然是君晏的师父鬼谷老道苍术。
可是现在,这个数字轻易被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儿给破了,这不得不让她竖起全身的刺。
而白璃所说的这个味道识人,她连听都没听过,谁知道是不是白璃在瞎编?
“我是白璃。”白璃也细细地看了凌霜很久,这才开口,简短地答道。
“不过这只是个名字而已,如果你想知道的只是个名字。”白璃补充道。
“我问的是你的真实身份。”凌霜仍然戒备地盯着白璃的,半点都不放松。
“君晏是派你来伺候我的,你这么浑身紧张戒备,看来情况不妙……”可白璃仿佛半点都不担心,扬扬眉道,“可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会怎么想?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我的真实身份,我还想问呢,都不知道找谁去……”
白璃敛眸从前她是不知道的,可是前两日镜水师太的话,似乎无意间提到了她的父母,而慈宁师太似乎也知道这件事。而且慈宁师太说了,到了她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凌霜的目光仍然紧紧地盯着白璃。
白璃叹了口气,然后直直地看着凌霜:“墨采青临走的时候,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
凌霜眸色一顿,白璃的目光清澈见底,仿佛能看清她所有的思绪。也许,这就是个简单的女孩儿?
不,尽管看起来清澈的眸子,可是她却还是看不透。
越是看不透的东西,就说明越不简单。不管它表面上看起来如何。
“看来是真的,”白璃又塞了颗蜜枣,趁着嚼着的劲,她的思绪飞快地动着,“墨采青不论最后说了什么,看来都对你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否则你不会突然这么对我戒备,而且,还在即将成为我的侍女的情况下……”
“什么?”白璃说话太快,凌霜都有些听不清了。
“能这么轻轻松松几句话影响一个人的,墨采青应该做不到这些……”白璃脑子里飞快地回放着墨采青近日的行踪,“这几天墨采青接二连三对我下手,而且一环扣一环的,简直都有些让人应接不暇了。光凭墨采青的脑袋是绝对想不出这么周密的计划的,除非她的背后有人帮她出谋划策,而这个人……”
“这个人只能是前几天在鬼祥酒楼和墨采青见过面的墨胤……”白璃想起当日在暖心亭当中看到的贵详酒楼的糕点,当日落水之事便又飞快在她脑海中浮现。
“那日引我到水边,本要推我下水,可最先死的是拾叶。拾叶是被两个黑衣人勒死的,黑衣人……黑衣人?!”
白璃心头一凛,猛地看向凌霜:“府中可有隐卫是听从墨采青调配的?”
“没有。”凌霜皱眉,白璃忽然叨叨叨叨地说什么?虽然墨采青被养在国师府,可是国师府的事务,从来都没让墨采青插手过。隐卫,又怎么可能会交给墨采青?而白璃姑娘说的黑衣人,又是什么?
“没有?那就不对了,那日的确从水中冒出两个黑衣人来的……”白璃的脑子飞快地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快得她几乎都快抓不住,她看向凌霜,“方才你在偏厅,同君晏说了什么?是不是府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方才拾夕的事情一闹,她都差点忽略了方才君晏再次进来的时候,眉头锁得,比平时要深得多。而且,说了要留下来看着她喝药的,君晏却又急急走了。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君晏怎么会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