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满腔的愤懑无处发泄。
以前他觉得这片天空像黑宝石一样,宁静而美丽。
此刻,他突然发觉,这片天空黑得那么彻底,没有一丝光亮。
他想大声吼叫,又怕惊扰学校里的住宿生,他喘着粗气开始绕着学校的土操场一圈圈奔跑,挥洒着体内的酒精和汗水,尽情奔跑。
一直到汗水湿透了衣服,他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下来,慢慢走回宿舍。
他架起煤炉,烧了一壶开水,准备好好洗个澡,然后好好地在这里睡最后一觉,等醒来后,天就亮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响起敲门声。
侯贵平警惕地回过身:“谁啊?”
“侯老师,是我,家里热水没了,你这儿有吗?”一个女声。
侯贵平打开门,门外是那个住学校外面的年轻小寡妇丁春妹,她穿着白色的鸡心领毛衣,很随意地扎了个马尾。大晚上的,有女人来访,侯贵平有些害羞地招呼了一声。
小寡妇看着烧热的炉子,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侯老师您在烧水呀,我家柴火没了,正想烧水洗澡呢,借我点热水吧。”
“嗯……你拿吧。”
“那我借你热水瓶用用。”
她挪着婀娜的步子,走过去要拿桌下的热水瓶,突然间一个踉跄,恰好摔倒在了侯贵平怀里,侯贵平一愣,似乎身体不会动了,他粗重的酒气喷到了她的脸庞上。她突然把手伸进了侯贵平的秋衣,像跳蚤一样触及了胸膛的敏感点。
第十六章
“侯贵平性侵留守女童,强奸妇女,最后畏罪跳河自杀?”严良合上这份当年的案卷材料复印件,和办公桌后的赵铁民对视一眼。
赵铁民点头道:“我派人专门去了一趟平康公安局调来这份材料,也找过当时大学里的一些知情老师核实。当初是平康公安局派人到学校通报这个情况的,考虑到浙大学生支教期间发生如此不堪的事,为了保护各方的声誉,学校对外宣称学生是支教期间在水库意外落水死亡。”
“这……”严良皱眉,“我很难相信这是事实。”
“为什么?”
“他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受过高等教育,他本身学的又是法律。”
一听这话,赵铁民忍不住哈哈大笑:“老严,你就别摆知识分子的面孔了,你们这些知识分子的套路啊,我最懂,最闷骚的就是我是说理工科类大学的学生,涉及性犯罪的挺多,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严良不怀好意地瞪他一眼,道:“你再派人详细查一遍,这案子很可能有问题。”
“这能有什么问题?事实清楚,证据充分。”
案卷记录,2001年11月16日晚上11点,妙高乡一位名叫丁春妹的妇女来到派出所报案,称支教老师侯贵平诱骗她到宿舍,强奸了她。
民警赶到宿舍后,屋里没人,但从床上发现了未干的精液。
第二天,县里的法医赶到乡上,提取到了丁春妹阴道内的精斑。警察在搜查侯贵平宿舍时,还找到一条女童的内裤,上面同样有侯贵平的精斑,这条内裤经过调查,是侯贵平班上一位叫翁美香的女生的。该女生几个星期前喝农药自杀身亡,当时警方对女生尸检时发现,女生自杀前曾遭人性侵。走访当地乡民的记录证实,侯贵平支教期间行为极不检点,大量证人证实,他在大白天和陌生女人在学校宿舍发生性关系。
第三天,乡民在水库发现一具男尸,经辨认是侯贵平的,丁春妹阴道与女童内裤上的精斑,经过比对,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