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赎罪,我赎罪!”

回应她的,只有砰的一声摔上的门,那道决绝的背影彻底从视线内消失,也切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后来,齐砚修辞掉了S大的任教,转为了名誉教授,每个学期只需去开几个讲座,他开始全身心投入齐氏,努力拓展业务,试图用密实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齐砚礼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渐渐地已经可以下地行走。

初冬的风很凉,齐砚修关上了病房的窗户,“哥,你还在恢复,少受点凉气。”

齐砚礼笑笑,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齐砚修从容接起,可下一秒,他却不再淡定,语速极快地道:

“哥!我有事要出国一趟,齐氏先交给你了!”

齐砚礼有些意外,“什么事这么着急?”

闻言,已经跑到门口的齐砚修回过头来,眼眶红得不行,像被抛弃了的小孩。

“他们说,找到,找到浸月了。”

14

A国的初冬比国内更冷,江浸月裹着厚厚的袄子,在护工的搀扶下一步步尝试着练习走路,额间的汗不停地往外冒。

忽地,她脚下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一个温暖的怀抱稳稳地托住了她。

男人一头银发,素来桀骜不羁,唯独对上她时,会拼尽全力展现自己的全部温柔。

江浸月心一暖,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淡淡扯开一抹笑,“谢谢。”

“今天练了很久了,先休息吧。”

男人嗓音低沉,裹着磁性,落在耳边听得人格外安稳。

江浸月搀着栏杆坐上轮椅,“走吧。”

一转眼,到A国已经几个月了,从夏天到冬天,似乎就是一眨眼的事。

当初在北城拘留所外面,她伤势太重,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可就在那时,傅铭野出现了。

是他救了她,帮着她销毁了齐砚修装的定位器,帮着她隐藏踪迹,成功逃到了国外。

也是他这些天辗转各国带她治腿,比任何人都上心。

VIP套房内,傅铭野脱了厚实的呢子大衣,露出里边修身的灰色毛衣,桀骜的双眼隐在银色的碎发下,神秘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

他弯下腰,直接将江浸月拦腰抱起,稳稳地放到床上。

这几个月,这样的动作他做了无数遍,早已格外熟练,可在将她放倒那一刻,他们的距离近到只能勉强塞下一个拳头,瞧着她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他的心还是乱了一瞬......

傅铭野压下心中各种思绪,大手轻抚她发顶,“睡一会儿吧,我去做晚饭。”

他重新披上大衣,拿上钥匙出门买菜,可刚上车就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小兔崽子!你啥时候回来!你知不知道底下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你!日后他们若是不服你,你又怎么坐得稳傅氏总裁的位子!”

傅铭野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爷爷,这您就不用操心了。”

他开火,挂挡,踩油门,一套 动作行云流水,“你孙子我啊,正在给您找孙媳妇儿呢。”

“真的?”老爷子狐疑,毕竟这小子可是当着他的面叫嚣着这辈子绝不娶妻,“好家伙,去一趟北城转性了?”

“看上哪家姑娘了?爷爷帮你去提亲!”

想到那个姑娘,傅铭野就克制不住地嘴角上扬,随便敷衍了两句,“行了爷爷,忙着追人呢,追到了带回家给您认认。”

“什么?人姑娘不喜欢你?你”

傅铭野眉心一跳,眼疾手快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