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赵思冉点燃了烟花,簇簇的火线声之后,开始有火星子往上面冒,然后一朵一朵地绽开。

烟花噼里啪啦地爆炸着,影子投射在涂鸦墙上,像是放了一场皮影戏。

浓重如墨的夜色里,忽明忽暗的火光在两个人的脸上跳动,勾勒出或锐利或柔和的面部轮廓。

就在这个时候

江时闻突然侧过头。

“我喜欢你。”

这句话就像是连接她心脏的一条引线。

她的心跳声跟着烟花爆炸。

“嗯?”

温舒月的手指扣着涂鸦墙,不敢看他。

江时闻也伸手,轻轻触碰着涂鸦墙。

各种颜料叠在一起,墙面摸上去很粗糙。他的指尖在上面滑动着,像是一艘在海面上航行的帆船,朝着目的地驶去。

帆船泊港,最后停在了温舒月手的下方。

然后,轻轻托着她的手腕,回到刚刚那一行字母下面,“这个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或者,”他说,“翻译得更深沉一些,是我爱你。”

我喜欢你。

我爱你。

法语确实是很浪漫,甚至是比烟花浪漫。

不然她为什么都没心思看烟花。

温舒月抿了抿唇,眼睫轻颤,“新年快乐。”

潮湿的海风里,心跳就这么失了速。

年就这样过去。

温家亲戚不多,关澜是那个年代少见的独生女,温怀远本来有一个大哥,以前关系一直走得也很近,但温怀远破产之后,温舒月大伯一家怕被连累,主动和他们撇清了关系。

关澜对这件事情一直很介意,也从来没主动联系过他们一家。

初一和初二这两天,温舒月分别随着父母去看望了一下乡下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然后又过上了宅家生活。

一晃就是初七,全市高三的学生纷纷返校,也是她之前和祁圆圆约定好的,回学校宣讲的日子。

她和江时闻说好要一起回学校,这天,也是江时闻开车来接她。

路上,温舒月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问他,“你联系了高中老师了吗?”

“没。”

温舒月点点头,表示知道。

反正他也不需要宣讲之类的,提前联不联系老师也无所谓。

待会祁圆圆来接她的时候,顺便把他带进去就好了。

外来的车开不进学校,江时闻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然后,两个人走了一小段路。

这个点学生都在上课,学校外面人并不多,但两个人在路上走着,还是不时引人注目。

温舒月怕江时闻被认出来,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祁圆圆在门口等她。

上次京市一别之后,她似乎更瘦了,想来是工作和家庭的事情积压在一起,太过于忙碌。

“舒月。”

她叫了一声温舒月,注意到她旁边站着的人,一愣,“这是。”

江时闻微微弯下腰,“老师您好,我是江时闻。”

似乎是怕对方认不出自己,他又补充了一句,“和舒月一届的毕业生。”

“江时闻?”

祁圆圆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前几天你们张老师还和我说起你呢,说你现在都是大明星了,拿了很多奖。”

“张老师今天在吗?”

“这倒是不巧了,”祁圆圆说,“她今天没有晚自习。”

温舒月他们来得早,现在还是学生们的晚饭时间,教室里都没几个人。

祁圆圆把他们带到了办公室,趁这个时候,正好叙叙旧。

“当时在京市碰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