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寻毫不客气地往他肩上捶了一拳,“就你这嘴,功德减一万。”

“……”

江时闻懒得理他,绕开他准备进电梯。

路寻却一把拦住了他,“上次我和你说的,演唱会门票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江时闻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

“就算,我的面子不够大,”路寻说,“你也得看看老同学的面子吧。”

“……”

“真的。”

路寻怕江时闻要走,连忙解释道,“就是温舒月,你们不是也挺熟吗?”

江时闻果然停住,“她?”

“对。”

路寻看有戏,立马继续说,“上次何清妍在网上看到很多人都说某个老奶奶买的糖葫芦很好吃,晚上馋了,我帮她去买,结果发现我爸我妈把我所有的卡都冻结了。一分钱付不出来。”

想想自己的经历都觉得荒谬与悲惨,他路寻,当了十几年的阔少,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连糖葫芦的钱都付不出来。

“然后我就找她借了。当时我怕她不借给我,恰好看到她在研究怎么抢你的演唱会门票,所以我就说,我帮她弄两张咯。”

“……你挺会啊。”

江时闻掀了掀眼皮,“关键时候,拿我做人情。”

“谁叫你是我的好哥们呢。”

路寻一把揽住他的肩,“这个话,我已经说出去了,兄弟,帮帮忙。”

江时闻拎起他的手臂,最后还是点点头。

“行。”

路寻感动得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兄弟,我就知道。”

“这个票。”

江时闻顿了顿,“我直接帮你给她吧。”

温舒月看到赵思冉的回复,心脏倏地漏了一拍。

[舒月不输液]:不是你让你哥哥给我带的苹果吗?

[冉冉]:没有啊。

赵思冉也挺惊讶。

[冉冉]:我哥给你带苹果啦?

[舒月不输液]:嗯。

[冉冉]:我不知道啊,不是我让他带的。

[冉冉]:待会回来,我帮你问问他。

温舒月盯着消息看了半天。

“不用了吧”几个字被她打了又删,删了又打,重复了好几遍。

最后,她还是发了出去。

[舒月不输液]:不用了吧。

发出去之后,又有点后悔。

温舒月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颓唐地低下头,任由长发遮住自己的脸。

就让思冉问一问,好像也没有什么。

又不是自己主动问的,也不用怕对方会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可为什么还是不敢呢。

是因为不想得到,类似于“我其实就是随便问了一句你吃没吃苹果,正好车上还有多余的,你要是没吃正好给你,也不用浪费”的回复。

她觉得她最近有点不太对劲了。

这段时间的接触,好像又让她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期待。

深夜。

温舒月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身,还没有睡意。

隔壁床的阮栩早已睡熟,绵长而安稳的呼吸声中偶尔伴随着轻微的甜鼾。

温舒月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明天还有事情,再不睡明早不知道能不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