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松萝抿抿唇：“我不是来追究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时序吗？”

忐忑和纠结攀上她的心。

她既希望温书冉说不喜欢，这样她就能有理由捍卫自己的感情。

她又希望温书冉说喜欢，这样她也能放心离开，换一个人替自己来爱方时序。

温书冉沉默了很久，才一字字回答：“以前不是真心，现在是了。”

看到她真挚的眼神，岳松萝的心也落了地，但随之而来的是满腔空虚。

她压着那窒息般的抽离感：“那就好。”

气氛有些尴尬。

温书冉欲言又止，但岳松萝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便不再逗留。

“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病房。

刚走过一个走廊转角，就被一个坐着轮椅的病人撞到了腿。

陪护的家属立刻道歉：“抱歉啊姑娘，我儿子有渐冻症，没控制住轮椅，不小心撞到你了。”

听到‘渐冻症’三个字，岳松萝呼吸一紧。

她看向面前坐着轮椅，年轻清瘦的男生。

他嘴角垂涎，双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整个人身上的肌肉像是缩水般蜷在轮椅上。

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恐惧漫上岳松萝的心。

她以后也会是样子吗……

失神时，身后传来方时序的声音。

“松萝？你怎么来了？”

回过神，岳松萝转身看着走来的方时序，慌得掩去情绪。

“来找你说件事……你有时间吗？”

方时序虽然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有。”

阳光正好。

两人并肩走在住院楼下的花园里。

岳松萝几次尝试开口，却总以失败告终。

面对方时序不解的目光，她攥紧双手，艰难发声：“时序，你喜欢温书冉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方时序面色一僵，他迟疑了后笑了笑：“怎么可能？”

“我只需要你回答我，喜欢还是不喜欢。”岳松萝迅速接过话。

顷刻，他脸上的笑渐渐凝固，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酸涩像海浪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岳松萝的心口。

她深深看着面前自己的男人：“你从来都不会骗我，所以这一次，也不要骗我。”

她看见方时序的唇嗫嚅着，眼底满是挣扎和颓然。

最终，他垂下眼，声音染上了几分嘶哑：“……我不知道。”

弹幕再次出现，充斥着两个极端的情绪。

【我靠死渣男啊！出轨男主谁能接受？】

【男主只是承认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上了女主，怎么就出轨了？而且正主万岁好吧？】

【要我说，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更恶心！】

岳松萝忽视了不断翻滚的弹幕，却无法忽视自己心口的痛。

即使早就知道故事会如何发展。

可在亲耳听见方时序的回答时，她还是控制不住红了眼眶。

这毕竟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而方时序也好像陷入痛苦的泥淖中，语气急切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前我只是把温书冉当普通病人，但是后来，我莫名会不由自主的靠近她。”

说着，他抬头看着岳松萝，眼中满是惭愧：“对不起……”

一句苍白无力的道歉，像针扎着岳松萝的心脏。

如果她还健康，她可以崩溃，她可以哭闹，可以质问。

但现在的她，只能冷静，并且表现得毫不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