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有?钱有?势了, 才能让别人上赶着舔。
不知道为什么,他冥冥之中?有?种预感,他原本不该如此。
这?样微妙而又模糊的认知让他心里压抑许久的火气更甚。
绕着泳池里游了十?几圈后,他的精力终于被挥霍掉了大?半, 聂瑛从泳池里爬出来,半坐在岸边, 撩了把?头?发后将毛巾搭在身上。
一想到这?头?发,他就更加生气了。
前几天被那个老不死的叫去训话?时,指着他的头?发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骂, 说?什么只见过把?白头?发染黑的,没见过把?黑头?发染白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耍流氓。
他那个混账爹,当场就叫了个发型师归来,压着他在老宅里把?头?发染了回去。
就坐在客厅里面,当着那么多佣人,还有?聂斯宇那几个傻叉的面,
居然这?么羞辱他
聂瑛真觉得自己这?个爹是被刺激得昏头?了,他不会以?为,自己表现得多听话?一点,就能挽回现在的败局吧。
没用?的,根本就没用?。
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助理爆出来的那些东西足以?钉死他们,这?些天下来,聂氏的股份亏损成什么样子了,恐怕那个老不死的早就把?他们当成眼中?钉了。
已经挽救不回来了,反正没了他们,那个老不死还可以?把?老二家给扶上来。
除非是另一家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聂瑛原本躁动的脸色一点点深沉下来,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逐渐积聚密布的乌云。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不对的。
聂刘华聂斯宇,贺明安,宋引星还有?……
顾央。
他一个个地列数着人名?,在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他的脸上闪过莫名?的古怪之色。
“你是在叫我吗?”
散漫的音色从他的上方?传来,那声音并不算大?,但偏偏时机却?合适得不像话?,那种感觉就像是走夜路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一样。
那股凉的感觉顺着头?发上的水一路下滑到脊背,聂瑛缓缓地抬起头?往上看。
外面的天色是暗沉的,但就是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光刺了他一下,他眯了下眼睛,才将那个人给看清楚。
顾央就坐在上面的跳台上。
只是虚虚地坐在边缘,垂着两?条腿晃悠,那双灰色的眼睛,不太真切地望着他。
聂瑛扯了下嘴角,那表情看着是想笑?,但又根本笑?不出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吗?”顾央用?手指着自己,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要借由这?个动作才能够把?人看清,说?话?的语调都不由地放慢了,“我就在这?里坐会啊。”
刚刚那些在刺冷入骨的池水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在这?一刻全部重新爆发了出来。
一想到自己这?些天来所遭受的屈辱,还有?未卜的前途,聂瑛的脑子轰得一下,眼中?所有?的景象都震动起来,重新踏上实地的脚也在颤抖,落地的那个瞬间还打滑了下。
他扶住金属栏杆,一步步飞快地走上台阶,连鞋都没顾上穿。
凌乱又沉重的脚步声由底下传来,从模糊变得逐渐清晰。
顾央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依然垂着眼睛去看底下的泳池。
在没有?佩戴眼镜的情况下,此刻视网膜上的一切就像是被泼了松节油的油画。
他看着那团钴蓝色的流动着的液体,指尖反复地摩挲跳台边缘上的防滑颗粒。
天台被锁了,这?个点的图书馆人肯定不少,原本只是想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