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并无大碍,不由地心口一松,又拱手行礼道:“王爷早上时还神清气爽,如今怎地面有愁色,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王爷不快?我先替王爷教训教训。”
“子岚兄说笑了,此时你来得正好,湄儿刚醒,心中闷闷,想着你来了能哄她高兴一会子也好。”
陆子岚收扇一笑:“难不成是夫妻拌嘴,王爷惹了湄儿不快?”
周秉卿苦笑:“若是如此,怕是湄儿不至如此伤心。”
陆子岚听出酸意,倒也未解,留了荀安在外,挑帘进了内阁,见孟湄歪在榻上,云髻堆肩,懒怠描眉,红着眼眶,竟自有一番风韵,一旁的吕元翰正低声宽慰,见陆子岚进来,忙起身拱手相礼,陆子岚几步来到榻前,掏出帕子递过去因道:“湄儿为了何事如此忧伤,此时身子娇贵,可万万不能动气。”
孟湄见来者是他,心中甚是委屈,不禁叫一声:“表哥……那螺茗儿……哎!”说罢,只接过手帕抽泣,陆子岚忙坐过去揽她入怀道:“不哭不哭……我的心肝儿,可别哭,那螺茗儿犯了什么尽管打死他算了……万万不可动了腹中胎气。”
周秉卿虽看着肉麻,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吩咐关了门,这才三言两语将晌午之事低声道出,又道:“此事不好外传,如今只是你、我,元翰三人所知,这小厮又是孟湄贴身的人,你们又从小相熟,许是能劝着他招了供,如今必有闲言碎语传出,此事还要依托各位周全,我已下令,近期不许各园人等外出,我暗暗查访也总能查出一二,只是不知你兄弟是否意下如何……”
陆子岚荡开纸扇,脸上一时阴晴难定,缓缓道:“这螺茗儿实在不该啊……”
孟湄问:“想他不是一回两回的事,那丫头又知我体弱多病,恐是孟府旧仆里的人,你可知这螺茗儿的相好是哪个?”
陆子岚虽不知此人是哪个,但隐约感觉这荀安是脱不了干系, 只得佯装道:“男盗女娼的淫乱事总是背着人的,我若知道,也早不容他了,只是螺茗儿这人平日油滑机灵,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人能瞧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