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般行医本事,你的话她总是听,即使不听,还有老太太那边,你怕什么。”
陆子岚三言两语便将吕元翰说得心服口服,二人饮了半日,吕元翰才告辞,陆子岚已半醉不送,便叫两个小厮打了灯笼送吕元翰回去,人刚才,陆子岚便信步走到厢房,独召荀安进来伺候。
那荀安早就探了消息回来,碍于吕元翰在园中便未有上覆,如今一一道来,说罢又道:“爹别嫌我多嘴,那吕郎中半夜来找爹叙话恐怕也是来打探消息的,穷酸的相儿,以为拿壶酒酒打发了……”
陆子岚将手中的洒金扇儿一摆道:“休要胡说,他毕竟从小同我厮混,自然同我更亲近些,这会子又刚进府,人事不熟的,谁也不拿他当个要紧的人物,我稍稍抬举他点,他哪有不听的。”
“还是爹想得周全。”
“只是……”陆子岚合上扇子道:“不知湄儿去百欢楼会了哪个相公。”
“听螺茗儿那贼囚根说,那百欢楼的调教爷找了个未开身的雏哥儿来陪,说是只卖艺不卖身……”
“放他娘的狗屁,这行当,还有不卖身的?呵呵,当我打小儿养在府里不知那瓦市的买卖?那些个雏哥儿不过是待价而沽,搭上个慷慨的,恐怕那肉肠子都给卖了。”
“要小的说,爹不必忧心,娘们去趟烟花地也是常有的事,主母温柔可人,又常记挂着爹,总还不至于为了那些个骚兔子们冷落了爹。”
陆子岚摇头:“你懂什么,自古女子多无情,而她如今已纳夫成家,早已不是当年的表妹了。”
说罢,神色黯然,眼圈微红,荀安知他吃了酒,又结在心中,不好再说,只慢慢劝他早些安歇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