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他们年少相识,青梅竹马,他跟随着父亲前往边疆那年,信誓旦旦许下诺言,等他杀敌,建功立业归来,便以将军夫人的身份将她风光迎娶回家。

此后,他在边疆杀敌,她在京城等他归来。

他的聘礼早早就已经备下,只等他何时回来亲自上门提亲。

可武将无诏不得归京,他还没等到归京的旨意,就听到了她被赐婚给别人的消息。

谁都没有想到靖帝会突然看上江鸢宁强行将她纳进后宫,为了让她死心,便下旨给裴淮安和江画眠赐了婚。

那是他第一次偷偷回京城,北疆与京城相距五千里,他日夜兼程,跑死了好几匹快马,他终于将十天的路程压缩到五天,赶在大婚前夜见到了她。

第十三章

沈砚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他像过去每一次偷偷找她那样轻轻敲响了她的窗户,看着她哭到红肿的眼睛心疼不已。

于是那天晚上,他说了此生最大逆不道的话。

“画眠,我们私奔吧!”

他想,只要他们能在一起,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意。

什么战功,什么功成名就后风光迎她进门,都没有将她娶回来重要。

可他的画眠向来注重大局,即便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还是没有头脑一热便答应跟他离开。

那晚,皎洁的月色澄净如水,她泪眼朦胧的拒绝了他的提议,说:“阿砚,对不起,我嫁不了你了。”

她和裴淮安之间的婚事并不是普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圣旨赐婚。

圣旨一下,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若是他们不管不顾私奔,一则往后她再不能以名正言顺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二则……如果她选择了和沈砚逃婚,那便是在抗议圣旨赐婚。

抗旨不遵,是重罪。

沈砚没有再劝江画眠,他们都做不到让两家家族为他们的私情牺牲。

当晚,他辗转反侧许久不能入眠。

他与江画眠私交甚笃,两家又是世交,沈砚自然也清楚裴淮安与江鸢宁两情相悦,早已情定终身。

明知心上人奔赴的是一条死路,他却无能为力改变这一切。

心痛与自责扰乱了他的心神,直到他想起了那枚意外斩获的假死药。

她穿上喜服的样子很美,隔着一扇窗户,他看着身着红色婚服的她坐在梳妆台前描眉上妆,看着江夫人拿着梳子,口中还在念念有词。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

他想若是时间停在此刻该有多好,他可以就当今日她要嫁的人是他。

沈砚看着她盖上盖头,被牵引着走上花轿,走向另一个人。

那晚是他最后一次见她。

沈砚给了她一个小瓶子,嘱咐她一定要好好保存。

“这里面是假死药,若有一日他对你不好,只要你想离开永宁侯府,就叫你身边的春晓给北疆去信。”

“这药吃下,身体会一天一天虚弱下去,直到第七天就会进入假死状态,我会在十天内赶到,带你离开。”

那时的沈砚既希望她会用那颗假死药,又不希望她用。

他想要与她相守,但又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可最后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好在,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弄丢江画眠。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一路向北,在出城的第三日遇到了另一队马车。

没过多久,春晓熟悉的声音便传进了江画眠的耳中。

“小姐!”

马车车帘掀开,春晓笑弯了眼,“奴婢说过的,小姐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