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她立了能安身的墓碑，有人为她祭拜香火。

姜凝诗垂眸看向香火前的各种零食、糕点贡品，就连这些贡品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而做这一切的人，原来都是崔凌煜……

姜凝诗顿时心如刀绞，疼得她难以呼吸。

“崔凌煜，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她捂着心脏痛苦地蹲下身，泪水止不住从眼眶溢出，而脑海里回忆的都是他对自己的好。

原来鬼魂能感知到的痛，一点也不比生前差。

甚至对姜凝诗而言，更胜一筹。

这时，旁边墓地前有道虚影缓缓出现了。

是被葬在她隔壁的一位老奶奶。

她见姜凝诗呜咽不止，叹了口气后感慨般摇摇头：“小姑娘，几个月前你的丈夫也像你一样在墓前哭得痛不欲生。”

“他甚至淋了场大雨，在你墓前不吃不喝守了你整整三天，最后累得整个人都虚脱昏倒了。”

姜凝诗瞳孔一颤，心里顿时发慌：“之后呢！他怎么样了？！”

老奶奶眉头紧锁，似是在回忆：“好像来了个男的……哦对！那个男的打电话给救护车把你丈夫拉走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姜凝诗紧张地脑海空白了一瞬，随后打算去市里所有的医院挨个找崔凌煜。

老奶奶又开口了，目光却是看着姜凝诗的身后：“看来你丈夫已经没事了。”

姜凝诗呼吸一顿，顺着视线回头。

树影斑驳摇曳之间，崔凌煜自她身后走来。

姜凝诗突然回忆起，几年前曾经和他一起窝在出租房里看电影的那一刻。

电影里的主角因为刚死去亲人的孩子感慨。

她说：“人这一生要经历生离死别，死别却是最痛的。”

那时姜凝诗只觉得遗憾，却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

如今看来，却是真的。

死别的痛，无异于让活着的人仿佛心死一遭，也让已经死了的鬼魂再度经历心死。

泪水模糊了姜凝诗的双眼，她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心痛更深了几分。

姜凝诗颤抖着嗓音说出他无法听见的呢喃：“崔凌煜，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你就成了这个样子？”

本该是西装笔挺、意气风发的崔凌煜，此刻却是神态难以遮掩的疲惫，眼睑泛着乌青。

姜凝诗心疼地想伸手摸摸他的脸，感受他的温度，可指尖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躯。

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过的山沟。

崔凌煜走到姜凝诗的墓碑前，明明很疲惫却露出了笑意。

“凝诗，我来看你了。”

第12章

“这次来，我给你带了S市的果糖。”

崔凌煜像逗小孩一样故意将那盒糖藏在身后，又突然像献宝般拿出来放在姜凝诗墓前。

姜凝诗见状顿时笑了出来，一笑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崔凌煜，你都多大人了还这样，幼不幼稚。”

崔凌煜听不见她说话，他很是熟练地在姜凝诗墓前坐下，也不管地上脏不脏。

他眉眼含笑继续道：“以前你想吃糖，我总以健康为由管着你不让你吃，现在你可以吃个够了……”

“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了。”

崔凌煜眼底郁色沉沉，只有皮囊是笑着的，眼里却没有丝毫开心。

姜凝诗蹲下身想拿起那盒糖，可不管尝试几遍手指都径直穿过糖果。

她叹了口气，故作不在意道：“算了，不吃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吃糖。”

目光看向崔凌煜时，姜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