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的,但见林焰之后,心下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小女娃的脑袋。

再转过头去,刚放下的小崽子,笑得咯咯响,双手跟划水似的,满地爬,追着蚂蚁去了。

林焰上前,抓起小男娃,抱在怀里,然后笑着道:“人家送的,二哥要是觉得奢侈,再拿去换了吧。”

“嗯,这是小事,人没事就好。”

林磊这样说来,脸上隐约有些后怕,说道:“昨夜外街那里,死了十几人,其中有两户人家,全家都没了,城里好些年没出过这么大祸事了。”

“你嫂子的大哥,年初被咱们临江坊的坊正老爷看重,提拔了西边六街的里正。”

“今早被调过去,帮忙处理善后事情,清理残砖废石,还要把尸体收敛起来,派人送往内城,在神庙里消除怨气,免得成了邪祟鬼物。”

“对了,听说城中还有部分妖邪,都不知道藏在哪儿,这些天怕是都不会平静,你孤身一人在老宅,二哥总是觉得心慌,担惊受怕的,要不然搬过来住吧?”

二哥这样说来,又道:“再说了,自从二哥建成这房子,你又不来住,坊间的乡邻,还以为咱们兄弟不和,这多不好?”

这间小瓦房,最里边那间是兄嫂的住处,同时也是厨房,里边筑了一座灶台,还有一座水缸。

居中这一间,角落就是床铺,中间是吃饭的桌椅。

最外这间,隔成两半,半间摆放床铺,半间放置杂物。

而外边还有个小院,隔成两块,养了一头猪,两只鸡,另一块则种了菜。

相较之于老宅,已经是极为宽敞,而放在临江坊当中,也算是让周边乡邻为之艳羡的“豪宅”了。

“今天先住这儿,明儿再搬家,你先去后面摘菜,二哥亲自下厨,咱们兄弟俩,吃个午饭。”

林磊这样说来,便要去灶台生火。

林焰也没拒绝,往后院去,随口问道:“对了,怎么不见二嫂?”

林磊闻言,笑着说道:“今天城里各处,都在为昨夜的事情进行善后,衙门那边调动了不少人手,也总得吃饭的!那位大舅哥,向来照顾咱们家,让你嫂子过去帮忙做饭,衙门这边会给一百个铜板的工钱呢……”

林焰闻言,笑着说道:“二哥在药堂当管事,每月不到两银子,要是算下来每天的工钱,今儿可是嫂子挣得比你多。”

“嘿,还小瞧你兄长,你看小院里那些工具,我每次从药堂回家,闲时做些桌椅板凳,挣得也不少咧。”

林磊这样说来,颇是得意:“等回头你成亲了,兄长亲自给你造一套婚床。”

只是说到这里,他神色逐渐变得怪异。

多半是想起了前夜之事,但神色异状,只是一闪而逝,便不再多说。

林焰见状,便也明白了。

在他印象中,兄长一向踏实勤劳,但其实也是个颇为聪慧的人,性子颇为沉稳。

读书识字以后,便去药堂求了个记账的活计,后来升任管事。

前夜的事情,二哥想必是觉得,过于玄奇诡异,即便告知家人也是无用,反而平添担忧,于是也就不提此事了。

“报喜不报忧,虽是好意,但被伥鬼迷惑之后,精气神还是有些萎靡,若不尽早处理,迟早患成大病。”

“陆公这一道镇邪符,待会儿交给兄长,佩戴一夜,明日就没事了。”

林焰心头这样想着,却在这个时候,听得外边传来了声音,颇为吵杂。

离得不近,但声音激动,显然情绪激烈。

正要生火的二哥,忽然叹了声,放下了柴禾。

“那是周叔家。”

“前两年他家那小子,进了外南区城守衙门,可算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