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越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愣了一瞬,随即暴怒道:

“你怎么敢?”

惯会装样子的李渺渺眼神也暗了下来。

“侯府怎能停尸呢?后院里豢养的那些獒犬,许久未曾尝过肉味了,叫声愈发瘆人,听得妾身夜不能寐。”

她的话点到为止,但徐君越已经听明白了。

他对身后家丁厉声喝道:

“把这晦气的东西给我拖到院中去!当众剁碎了扔去喂狗!”

李渺渺仍是假装害怕地缩进徐君越怀里:

“夫君,死人的脸最是吓人了,能不能别掀开那白布,妾身不敢看......”

徐君越温柔地安抚她:

“好,都依你。”

“听见没?直接剁!别脏了渺渺的眼!”

我几乎要笑出声了。

李渺渺这一装柔弱,可就有意思了。

壮硕的家丁已经拎着刀上前。

手起。

刀落。

一下,又一下!

白布很快被染红,变得破破烂烂。

血腥味弥漫开来。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徐君越却误解了,以为我不忍看,便粗暴地抓住我的头发:

“睁开眼!给我看着!”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看清楚了吗?!”

我低低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徐君越,李渺渺......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蠢货!”

“但凡你掀开白布看一眼,就会知道,这底下盖着的,是你亲爹!”

4

徐君越脸上浮现浓浓的讥讽。

“我爹?还想骗我,真当我傻啊?”

“贱人!你是失心疯了吗?拿你那短命鬼爹来类比我爹?”

“我爹是堂堂永安侯,武功高强,正值壮年!今日入宫赴宴前还精神矍铄!你死了十回他都死不了!”

“我警告你,再敢胡言乱语咒我爹一个字,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李渺渺也咯咯地笑了起来:

“姐姐真是伤心糊涂了,开始说胡话了。姐姐还是操心操心令尊的身后事吧,哦,忘了,怕是没什么身后事了呢。”

她说着,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眼神瞟向后院方向,语气轻飘飘地催促道:

“夫君,别跟她废话了,后院的宝贝们该等急了,饿坏了可不好。”

徐君越闻言,立刻点头,脸上浮现残忍的兴奋。

他大手一挥:

“听见渺渺的话了吗?还不快把这些好东西拿去犒劳咱们的好狗!让它们也尝尝鲜!”

眼见家丁们就要用破布裹起永安候。

我连忙出言阻止:

“住手,徐君越,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永安候到底是救驾身亡,又与圣上情谊非同寻常。

死后遭此对待,圣人必然迁怒。

那边几个被捆住的宫中侍卫还瞧着呢。

我总要和徐君越撇开关系。

可徐君越只当我是忍不了了,哈哈大笑:

“不忍心了?那你进去好了,我的狗总得吃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