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人的面，和他算我这些年供他念书、为他养家付出的银两。

我问明姜婳在首辅家的月例，得出了换做是她，供养不起杨卓弦的结论。

两人被我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在我打算乘胜追击时，杨老太晕了过去。

那，这一世，我又当如何？

如上一世般又争又抢吗？辛苦几年，世道一乱，我一个妇人，独自逃生亦没有活路。

不争不抢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姜婳？杨家人都是白眼狼，就算我如此，他们也不会感念我的好，在逃生时带上我。

与杨卓弦和离，从此远离杨家？娘亲去年就去世了，杨卓弦现在做了官，爹爹和兄长还等着沾杨家的光，我若和离归家，他们会将我打死。

我没有远见，亦不算聪慧，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盼着杨老太像上一世一般晕过去，打断这局面。

然而，杨老太殷切地看着我，目光灼灼，完全不像是要晕倒的样子。

她不晕，那只有我来晕了。

我两眼一翻，整个人砸在了杨老太身上。

眼睛完全闭上前，我看到了杨卓弦紧皱的眉头和姜婳满脸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