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死马当活马医,引着二人朝内院走:“跟我来。”
内院多以青石为基,桦木为栏,顶上盖了琉璃瓦,八角飞檐雕工精致,清雅古朴。
她一边走一边问道:“还是不肯说?”
“是。”张弛面色陡然一沉,声音干涩得像一根拉紧的弦,“昨日请大夫来看过了,关脉浮滑,尺脉如檐前滴水,是残灯之象。”
她将项遥赶跑做了这云陌州的仙官后,那曲流馆也知道厉害,亲手将南双双的卖身契奉还。只是南双双虽然回来了,但每天郁郁寡欢,更是日渐消瘦,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几年用各种仙草灵丹勉强续着命,也是杯水车薪。
邀月曾经逼问南双双到底发生了什么,南双双只是哭着拒绝:若还想叫她多活一日,便别再问了。
厚重的帐幔垂挂着,偶尔有风吹过来,吹动杏黄色的流苏,回龙须荡漾,如同美人拨弦的玉指,柔若无骨,缠绵悱恻。俏丽女子面容苍白,但心情似乎不错,手中正翻看今日的仙盟小报,听到声音掀开幔帐,冲着来人微笑。
“邀月,我刚刚还在看你大闹万剑山的消息呢。”
她忽然想起另一个也喜欢看仙盟小报的人,长叹一口气:“双双姐,想知道我的消息让张弛告诉你就是了,这小报净爱胡说八道还是少看为妙。”
南双双掩面一笑:“我看他们写你倒挺有趣的,我们家邀月在外面威风的很呐。”
“别取笑我了,”邀月转头朝立在一旁的李直招了招手,“李大夫,你来看看我家姐姐是何病症。”
李直走上前,搭在南双双手腕片刻,又叫她吐出舌头,查看片刻也犯了难:“这位姑娘不是中毒,可身形干瘦,已损了根本......”说到这儿,他眉头一蹙,忽然想起什么,“恕在下失礼,姑娘以前可是妓子?”
南双双抿唇点头,张弛勃然大怒被邀月伸手拦住了,“请先生继续讲。”
“鄙人还需看看姑娘的下眼睑才能确认。”
南双双伸手将右眼睑向下拉,只见一条黑色的血管横梗在眼皮下,邀月目力远胜常人,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那血管在微微蠕动。李直脸色一变,当即转身就走,“在下医术不精,掌门还是另请高明吧。”
邀月急忙追了过去,却见他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二人走了很远才停了下来。李直蓦地朝她一拜,“百里掌门,在下愿意将所知和盘托出,但您也得答应在下一件事。”
“请讲。”
“不可说出李某姓名,若是日后我受到追杀,请掌门保全我性命。”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