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爷爷看向陆明轩。

陆明轩的妈妈着急地抬手，一巴掌打在陆明轩的背上。

这一下很重。

我能听到一声闷响。

「你还不给小雾道歉？陆明轩，小雾要是跟你离婚了，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陆明轩低笑出声。

也不跪了，顺势坐在地上。

「这些不都是你们决定就好的事吗？」

「我娶谁，跟谁在一起，问我做什么？」

有些东西不是无迹可寻。

只是我选择了忽视。

我喜欢陆明轩，所以我答应了跟他结婚。

他说「我们凑合凑合」，眉眼带笑，我便以为他也是愿意的。

可说到底，两姓联姻，必有所图。

曾经我以为这些所图都是点缀。

可当陆明轩说出这样的话，我便明白，这些东西在他心里，是根刺。

爷爷也听出来了。

起身，一藤条就甩在了他背上。

当即打出了血痕。

陆明轩闷哼一声，没躲没让。

我只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爷爷，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不等回复，匆匆离开。

这一夜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陆明轩给我发了条消息。

【离婚协议书我签了，就别告我了呗，丢不起这个脸。】

第二天下午，离婚协议书放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同时，远在国外的父母打来了电话。

「你想好了就行。」

「当初我们不是非跟路家结亲不可，是你愿意。」

「现在，也就图一个你愿意。」

我握着手机，眼眶有些发热。

「爸，谢谢。」

十二、

我和陆明轩去民政局的日子定在了星期三早上。

原因是他住进了医院。

爷爷下手很重。

陆明轩的妈妈给我发了照片，打得皮开肉绽。

「小雾，陆明轩知道错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来医院看看他吧，他真的伤得很重。」

这些年我和陆明轩的妈妈并不算太亲厚。

她对我一向客客气气，见面三分笑。

但我能感受得出，她是不太喜欢我的。

对于不喜欢我的人，我也没必要太上赶着。

维持表面的和谐就可以了。

现在到了离婚的地步，也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体面。

「不了，阿姨。」

「麻烦您提醒一下陆明轩，等他出院了联系我，我们去民政局。」

朋友忍不住问：「你真的不去看看他？真的就说放下就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