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何就能怪到她的身上了？”

听到这话，花神心中如被刀绞。

从前的我，绝不会这样咄咄逼问她。

“从前的确是我没有想明白，可是当我明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锦瑟，现在娘知道错了，你愿意跟我回到花界吗？只要跟我回去，你就是下一任花神，娘把一切都给你。”

我闻言连连后退：“我不要！”

我几乎是下意识拒绝。

“玄晟国师告诉我，你让你的长女做花神，也是为了妹妹瑶心，因为瑶心修为低下无法承受天雷。”

“你是想用长女的血肉去饲养你的小女儿。”

这些并不是玄晟告诉我的，但我可以都扣在玄晟的头上。

我又说：“夫人，如果是我娘，她一定舍不得。”

这话一出，花神的脸上，便再没了血色。

“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去辩解，因为这些都是当初真真切切发生的。

良久，花神才道出三个字。

“对不起。”

我却瞳孔骤缩。

我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花神不仅对我笑，还跟我说“对不起”。

可惜，我不想接受。

尽管我历劫八世，现在记忆复苏，我也没法原谅花神的所作所为。

倘若所有做错事情的人，都只需要一句对不起，那这个世界上还要因果做什么？

“夫人，这个对不起，你不该对我说。”

“就算我从前是你的女儿，我现在也只是我娘亲的女儿，我没有资格替代你的长女，去原谅你。”

我不卑不亢道。

第30章

“我知道了。”

花神并没有逼迫我接受。

只是她看着面前这个我，心中泛起一阵一阵疼痛。

“我往后，可以经常来与你说说话吗？”花神又道。

我想了想，还是摇头。

“不了吧，我娘亲若是看到你，会害怕的。”

“我不想我娘亲因为你感到恐惧。”

“也祝愿，夫人能和自己的女儿好好的。”

花神怔怔地看着我。

我说软话办硬事，和曾经那个逆来顺受的锦瑟完全不同。

她叹息一声，最终什么也没说，眨眼间便离开了人间。

看着花神离去，我心底没有任何波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话，对于玄晟和花神，都很适用。

我不再多想，提笔落于画纸，不多时，一张素月图便现于纸上。

夜里，我刚躺下。

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锦瑟。”

我睁眼，就见兄长十殿阎罗薛玉坐于桌前。

我连忙起身。

“兄长，你怎么来了？”

薛玉摸了摸我的头：“来看看你。”

“前八世，兄长一路看着你过来，待你成为十殿阎罗，这些令你有喜怒哀乐的感情便都不会存在了。”

“事到如今，你只还未体验过真正的爱情，这是你的最后一世，你可要好好珍惜。”

说到爱情，我脑子里即刻浮现了谢景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