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纵说,“我不怕疼。”

纹身师:“……”嘴硬的人会被惩罚。

事实证明,他真不怕疼。

图案是黑白稿,上身也是黑白色。设计得很简洁,数字打碎再重组,用线条勾勒,远看是蝴蝶在花枝上飞舞。

冬天是个好季节。

李纵想。

叶雾初的纹身在手臂上,花枝缠绕着小臂,蝴蝶栩栩如生。同一侧的中指和无名指,戴着闪闪发亮的戒指。

他的纹身也在左边,皮肉之下,是心脏。

纹完身的后一周,李纵都没什么事。倒是叶雾初天天忙着出去。

她婚后明显更忙,理由也很正当:

“多赚点钱给老公花。”

知道她在哄他,李纵被哄开心了很久,老老实实上交了所有银行卡,自觉过起等老婆发零花钱的朴素生活。

真的很朴素、地铁卡用的是她的实体卡。打车出门也是先截账单给她过目,每一笔钱都完全透明。

甚至“买了杯咖啡不小心打泼再买一杯”这样扯淡的理由,也拍照示意蠢事真是少爷本人干出来的。

甚至被朋友嘲笑:

“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哪里跟酷哥沾边?”

“从现在起不是酷哥。”他说,“是爱老婆的小哥哥一枚。”

对话内容被司扬在线转播,叶雾初无语又无奈,“你们在哪个酒吧喝?”

“祁新霁这。”

“……我去接他。”

做司机是她的命。

开了二十分钟车,看到倒在门口沙发cos尸体的李纵。

有人劝酒,他摆手,“不要……老婆不喜欢我喝……”

声音都变得黏糊,像挂在勺子上的糖浆,整块滴下,在她胸口漾起大片涟漪。

“谁灌的?”叶雾初问司扬。

“他不想喝,谁敢逼他啊?”司扬举着一碟水果,“吃吗?”

“不用。”她熟练地把人的手臂挂在自己肩头,“继续玩,不打扰了。”

“要给你搭把手?”

“你很闲的话可以。”

他点头,支撑起李纵另外半边身子。

车停在附近商场的地库,有一段距离。

被人搭了把手,轻松很多。李纵微醺时比较事,呼来喝去的。真醉了就很乖。乖乖靠在座位上睡觉,不时咕哝几声。

司扬拿了瓶水,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某人肉眼可见地开朗了很多。”

“什么嘛?”

“夸他。”他说,“他应该对你很好。毕竟我第一眼看你,觉得你是那种黑眼圈很重的阴暗批。”

“不会说话建议闭嘴。”

司扬笑了起来,“就像这样,本质有点刻薄的、阴暗批。”

他挥了挥手,“回去继续喝了。”

风声呼啸,她隐隐约约听到一句“我希望你幸福”。

再转过头,碰上他转头微笑的瞬间。竖了一个中指,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

中指的戒指、反射着车内的亮光。

李纵的眼睛亮得像小时候才会看到的、天边的星星。

“为了躲酒,真拼。”尾音还有点黏糊,酒气在狭小的车内空间漂荡。

“你也蛮拼的。”她阴阳怪气回去,“酒味那么重,我不来你打算睡大街?”

“没。”他捏了捏眉心,“不来我就打车。”

开了点窗散味,冷风吹得人更清醒。

李纵捏着摆在后座的玩偶,“好喜欢老婆。”

正常说了一声,又夹着声音,模仿玩偶发出不太可爱的夹子音,“喜欢……”

叶雾初慢慢也习惯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