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一边暗中跟各大医院打招呼,以“配型风险过高”为由拦下沈斯衍,一边在全国骨髓库里加急寻找适配者。
最后找来找去,找到了唯一能适配的秦知彦。
也发现了秦知彦和沈斯衍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郁欢叹了口气:“你当初封锁下这个消息是对的,要是让许蔚那个疯女人知道另一个儿子还活着,沈斯衍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说到,沈斯衍和许蔚这对母子的纠葛,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当年是沈斯衍的爸爸对酒吧驻场的许蔚一见钟情。
借着滔天的的权势,将许蔚娶回了家。
许蔚的那位丈夫和刚出生的儿子也不知所踪。
婚后一年,许蔚生了沈斯衍,据说是试了各种办法都打不掉,才被强行生下来。
沈斯衍三岁以前才算得上是真正被捧在掌心的少爷。
直到他父亲去世后,许蔚继承了沈家,但她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在了不到三岁的沈斯衍身上。
每天不是用打他就是骂他,犯了点错,就不给他饭吃。
生气的时候还会抓着沈斯衍的头撞墙,骂他为什么还不去死。
郁欢至今记得,她和乔池念第一次见到沈斯衍时,他瘦得比一些需要上镜的明星还夸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直到沈斯衍成年后继承了父亲的产业后,才有底气不让自己受伤。
……
苔釉居。
木架上整齐码着半干的陶坯,透明玻璃柜里陈列着各色釉彩瓶罐。
我从最大的玻璃柜里取出一尊陶艺雕塑,递向季薇薇:
“薇薇,给你的礼物,早想送你了,看看像不像你?”
季薇薇布满深浅疤痕的手,小心翼翼地接着,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明明雕塑玩偶不重,她却端得稳而沉,生怕弄碎。
季薇薇垂眸,桃花眼仔细着打量着这一尊雕塑。
是一个缩小版的的她,发型、样貌、到脸浅淡的伤疤都一样。
唯独不同的是,雕塑里的她笑得明媚。
而现实里的她,很少这样笑。
“谢谢大少爷。”
她开口,声音暗哑得像砂纸磨过木。
我听着这声音,心里泛起一阵涩意,十八岁那年沈家的别墅失火,她在别墅的房间内一间房一间房的找我。
最后浓烟熏坏了声带。
“我说过了,别叫我大少爷。”
季薇薇点头,却还是惯性般应:“好的,大少爷。”
我:“……”
知道她和以前一样纠正不过来,我就没再提了,转而问:
“这几年你在哪儿?过得怎么样?
我虽然有季薇薇的微信,但她的微信基本就跟她这个人一样简单,背景是默认的灰色,朋友圈更是一片空白。
如果说乔池念的是冷淡疏离。
那季薇薇就是用沉闷来形容。
喜对她像无关紧要的事,痛到极致也不见大悲。
小时候,我很喜欢她这样,既能保护我不被妈妈欺负,又像个不会变通的机器人一样,呆呆的,也不会背叛我。
可现在我并不希望她永远这样,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活着。
我很早之前就把当做真正的亲人了。
这也是我爸爸留给我唯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最疼我的亲人。
季薇薇像在汇报工作般,汇报着她那几年在国外的生活。
她在国外给人当雇佣兵,给钱、办事,就这么简单。
我听着,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闷得发慌。
这时,季薇薇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