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一点一滴地泛流,激起两条猛兽嗜血的本能,粗壮的身躯不断撞击铁栏杆,一会儿跃起猛扑、猛抓,耗时了半晌,仍未歇。
「走开、走开……不要咬我……」吓破了胆,乔宝儿使劲又往上爬高了些,小脸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过足了瘾头,孟焰笑了笑,一脚将桶子踹倒在爱犬的身边,吸引??们的满足口腹之欲。两条猛犬登时转移目标,饥肠辘辘,索性趴在地上,一口利牙撕扯着到嘴的肉和大骨头。
「我真善良。」孟焰不禁摇了摇头,差点为自己感动得痛哭流涕,「放你一马了。」说罢,他径自走人。
主子说走就走,乔宝儿张口就喊:「别走──」
孟焰回头。
「我好怕……」他哀求。
一脚踹远了地上的盏灯,火光在一瞬间熄灭。
?[缝着眼,视力依然不受阻碍,颀长伟岸的身影拾阶而上。
主子将要消失在尽头,脚下不时传来两条恶犬啃骨头「喀滋、喀滋」声,乔宝儿声嘶力竭地喊:「别、丢、下、我──回来──回来──」
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孟焰步出地窖外,回荡在脑海的求救似晨钟,「匡」地击在心版上。?x那,他回头,一脸好生困惑为何止住步伐?
「回来……别丢下我……拜托……别丢下我……」
细碎的哽咽拂过耳际,小家伙在漆黑的夜里求助,而他站在无情的边缘地带踌躇。
一条阉狗的死活如同踩死一只蝼蚁,不痛不痒,何须理会。
哼了声,孟焰凛着脸色,不再驻留。
地窖内,乔宝儿的一双小手紧攀着铁栏杆,四周黑暗,氤氲的眼眸望着前方的一道光,「别走……」仍奢望主子回头救他脱离险地。
「回来──」
起了个大清早,仆佣们走出房外,正纳闷小宝儿今日怎没来清夜壶。大伙儿招呼几句,眼看小狗子也步出房外,须臾,连严总管都来了。
怒气腾腾,严总管率两名家丁,前来处罚小宝儿。
「这家伙肯定又睡过头,天蒙蒙亮的时候没瞧见人影,茅厕也没清洗,他好大的胆子,以为到主子身边伺候就不用干这些事了么,?恚√斓紫履挠姓獾缺阋说拿朗禄崧湓谒?头上,等他重新投胎再看看有没有这福气!」
紧握着五尺青毛竹板,严总管找人算帐来了,大伙一看即知那脸色差到极点,为了凑热闹,众人纷纷围上前来,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
「小宝儿还赖着床?」
「小狗子,你怎没叫他起床?」
「快去叫,他完蛋啦!」
大伙你一言、我一句地催促,小狗子顿时傻了眼,眼看严总管怒吼:「快叫那兔崽子起床,好样的,睡到现在……是死了么!」
「啊!」
小狗子惊然一叫,凸瞪着眼,发抖的手指着前方,连连口吃:「有……有……有……狗!」
一头黑色的庞然大物来到座院闲逛,??骤然停止,满脸横肉,目光凶狠,龇牙咧嘴地盯着一群人瞧。
大伙儿也回头瞧着??,「唉唷……我的妈!」
危险来到,一群人跑的跑、跳的跳,回房关上门窗的人也不少,留下家丁和严总管怔在廊下。
打哪儿来的狗?
脑筋转着问号,下一秒,随即想到是府中可怕的恶犬。
「真他娘……婊子养的,狗会咬人,快闪!」
严总管一吼,转身就要躲到小狗子的房里去,怎知小狗子拴住了门板,打死都不让狗冲进来。
「好可怕……好可怕……狗没系着铁链……」他抵着门板发抖,一脸惨绿。
严总管一脚踩在门板上,随手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