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记得。”

我张了张唇，心中闪过无数思绪，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

“是啊，小叔。”

“小叔”二字，像是最锋利的剑刺进玄羲心口，鲜血淋漓。

正是因为这层身份的禁锢，让他不敢靠近我，更加不敢回应我的爱意。

可他偏偏无法否认。

玄羲红了眼，声音喑哑：“婧月，是我错了。”

“青瑶也得到了惩罚，她去了洪荒，你曾经经历过的苦，她都不会少。”

我拉紧了盼儿的手，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

“小叔还是如此狠心，她曾是你的妻子。”

玄羲眉头拧紧，声音也重了：“如果不是她的蒙骗，你就不会死，我们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坏阿爹，不许凶阿娘！”盼儿瞪着他。

玄羲双眼发红，叹息一声。

他走上前来，将那一对双鱼玉坠还给我，清冷声音带了一丝哀求。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婧月，你把它收回去吧。”

原来，被喜欢的人往外推，是几乎要窒息的痛。

我没有接，也没有看他：“小叔，这是我的谢礼，谢谢你救了盼儿一命，没有收回的道理。”

我的心也很乱，根本还没有理清。

玄羲却也深陷情绪，竭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改变。

“婧月，我知道自己错了。”

“所以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想要弥补你，哪怕……是战神的位置。”

“小叔慎言！”我一惊，连忙制止，“我从来没有这种心思，我只想和族人在蓬莱安稳度日。”

玄羲满目沉痛，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姿态。

“婧月，我没有资格，但我仍想告诉你……”

“我爱你。”

第20章

曾经有无数个日夜，我都希望听见这句话。

可命运总喜欢给我开玩笑。

活着的时候，玄羲说我不知廉耻，他厌恶我，惩罚我，不想见我。

当我死了，当我决定放弃了，玄羲却说爱我。

“我要带着盼儿去生日宴了，小叔保重。”

我无法再面对玄羲，抱起盼儿快步离去。

在门口等待的海棠看了一眼我的身后，惊讶道：“少主，战神怎么又在你的院子里？”

我没有回答她，脚步匆忙。

海棠也就追了上去：“少主，等等我！”

生日宴上。

整个凤族的族人都聚集于此。

三年前那些不希望我养盼儿的人，如今也早就习惯了我身边的孩子。

有人问：“少主，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成为帝姬？”

我没有犹豫就摇头：“我还不够格，也不够强，还要更多的历练与修炼。”

闻言，盼儿从埋头吃饭中仰起头。

“阿娘，等盼儿长大了，一定会很强，保护阿娘不受伤害！”

大家就笑，只当做是玩笑话，摸了摸他的头。

可凤我的眼神却有些复杂。

他是玄羲的孩子，出世时又吸收了玄羲的法力，未来定然不会是普通人。

“战神！”

一声惊呼，让所有人看过去，是玄羲带着贺礼前来。

他走到我面前，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模样：“婧月，这是我给盼儿准备的生辰贺礼。”

那是一柄冰剑，天生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