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因为愧疚吧。

对我的死感到愧疚，对阿爹感到愧疚。

可我从来都不想要这些东西。

前世不要，这一世更不要。

“呜哇……”床上的盼儿醒来见不到我，小声呜咽起来。

凤我马上回到他身边，轻轻拍打他的背，温声安抚。

“盼儿，阿娘在，阿娘在呢。”

“盼儿，你要平安长大，阿娘想给你过无数个生日，一岁、两岁、十岁、五十岁……”

我的盼儿，不会永远都停留在三岁了。

盼儿仿佛听懂了我的话，抱着我的胳膊“咯咯”笑了起来。

……

数月后，战神殿。

玄羲刚完成天帝命令，从四海八荒回来，还没停下休息。

刚踏进大殿，侍从匆匆来报。

“战神，凤族凤婧月命人前来送了礼物。”

玄羲动作一顿，才将盔甲放置一旁，吩咐。

“呈上来。”

侍从将一个红色锦盒小心翼翼放在桌上，打开之后，是一对鱼型玉坠。

玄羲有一瞬间感到欣喜，因为这一对玉坠显然是赠给恋人的。

可他忘了，送给恋人，哪有送一对的道理。

侍从又补充道：“战神，她还有一句话让我一定要带到。”

“什么话？”玄羲心一悬，从未如此紧张过。

侍从拱手，如实说。

“她说祝您和青瑶女仙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第18章

玄羲悬起的心重重一沉，如坠寒潭。

凤婧月这是，真的放弃他了吗？

恰好这时，青瑶前来迎接玄羲，听到了这句话。

她当即眼睛一亮，窃喜：“战神，婧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战神您对我也有意？”

前些时间，她还觉得玄羲对凤婧月有些太过关照。

可现在看来，果然只是因为长辈的关心。

玄羲抬眸，看向眼前这个女子，语调冷漠：“你喜欢我？”

青瑶却沉浸在欣喜中，根本没有察觉到，自顾自说着：“当然！”

“你能为我做什么？”

“我可以照顾战神，为您洗衣做羹汤，还可以为您生下孩子……”青瑶说着说着，红了脸。

玄羲却冷哼一声：“那和侍女有什么分别？”

话说到这份上，青瑶这才反应过来，玄羲的心思似乎和她想象的并不一样。

她攥紧手，还是不愿放弃，试探道：“战神，若你不喜欢我，也不用给我名分，青瑶就做一个侍女陪在你身边就好。”

玄羲的眸光却越发冰冷，拿起玉坠轻轻摩挲。

冰凉的，仿佛凤婧月死时的巨大骸骨。

上辈子，青瑶就说了不少这种话。

那时她的演技比现在好得多，又因为她是婧月的好友，自己竟真的信了她。

“想留下，可以。”玄羲冷笑，语气却不容拒绝，“不过，你得在洪荒之中待上一百年。”

话落，青瑶变了脸色。

“战神你这是什么意思？”

洪荒之地是什么，她当然清楚。

世上所有难缠的妖兽都在那里，就算是神仙进去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玄羲将玉坠放回盒子里，唇角似笑非笑。

“怕了？”

青瑶硬着头皮，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只是强挤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