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父之仇，我替你报了。”

“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第14章

这一切发生的突然，我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夜风吹进来，树叶沙沙作响，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战神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需要你替我做什么。”

我不要再欠玄羲更多。

牵扯太多，因果还不完的。

随着我的话，玄羲仿佛也终于清醒过来。

昏暗之中，那双漆黑的瞳孔满是痛苦，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抱歉，今日有所冒犯。”

“我受了魔族蛊惑，才会说些胡话。”

我礼貌又疏离，上前扶他：“战神快起来吧，我受不起您在我面前行礼。”

隔着衣裳，我的触碰一触即离。

玄羲张了张唇，这时，一道声音惊恐传来。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谁擅自闯了进来？”

是我的侍女海棠。

我马上后退一步，拉开了与玄羲的距离：“海棠，不要大呼小叫，只是战神来问我一些关于父亲的事。”

“过来，送战神离开。”

玄羲，这一次我如你所愿，与你保持距离。

你会满意的吧？

海棠一看竟然是玄羲，吓得扑通一下跪下了：“战神恕罪！我不知是您！”

玄羲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只是随意摆了摆手：“无碍。”

他又拿出一枚戒指，伸到了我面前。

“这是魔君的戒指，你可拿去向族人交代。”

“我不需要。”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凤婧月，不要总是拒绝我。”

战无不胜的战神玄羲，谁见了都要被他的威严震吓，此刻的声音竟带着一丝祈求。

我觉得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

玄羲从来不会向我示弱的。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否则玄羲怕是不愿离去。

“多谢战神，为阿爹如此尽力。”

玄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他的衣袖从我眼前拂过，血腥气更浓，以至于我无法忽视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

我猛地攥紧手，却到底没有出声。

战神殿仙侍无数，玄羲哪里需要我的关心。

玄羲离开后，海棠忙上前来：“少主，战神今天怎么有些奇怪，传言不是说他不是高高在上，漠视众生的吗？怎么还特地这么晚来见你？”

我只一句话：“你忘了吗？阿爹是战神唯一的好友。”

“不要多想。”

事实上，就连我自己也不理解。

我垂眸，将戒指收好。

海棠退下后，我回到塌上，一瞬间卸了力。

盼儿滚到了我的身边，像是安慰。

我红着眼，搂紧了自己的孩子。

“盼儿，这次我们不找阿爹了，阿娘永远在你身边。”

……

次日，我告知了族人这个消息。

有人落泪，有人愤慨，有人欢呼。

族人们提议，所有人拿出几根凤翎，一起织成一件羽衣，送给玄羲。

前前后后花了大半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