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沈皎皎主动开口哄了他，两人才重归于好。

此刻梦境的车厢里，看着身侧里沈皎皎疲惫的脸。

傅声远喉头一阵发紧，主动放软了声音：“对不起，皎皎。”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带着悔意。

“是我太小气了，我知道你们只是同事，我不该这么对你说话的。”

他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是我患得患失，总怕……总怕你被别人抢走。”

沈皎皎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傅声远，周身的冷意慢慢缓和下来。

她抿了抿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下一刻，她猛地吐出一口血。

整个人在霎那间失去了颜色，软软的倒在座椅上。

“皎皎！”

傅声远再次从梦中惊醒，他抬头看了眼窗外，还是黑沉沉的。

拿起手机，发现距离入睡时间只过了两个小时。

他捂住脸，指缝间漏出破碎的呜咽。

“你还在怨我，对不对……所以才总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日子就这样在放血与惊醒中循环，而每一次梦境的结局，都是沈皎皎在他的眼前死去。

傅声远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脸颊消瘦，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白，却像着了魔般不肯停。

他偶尔能在梦里抓住她的衣角，起初沈皎皎还会对她的话有反应。

可是渐渐的，无论他在梦中说什么样的话，闹出什么样的动静。

沈皎皎都没有任何反应，像是被固定出演的木偶戏，只能自顾自的按照程序上演剧情。

后来，他能梦见沈皎皎的时间越来越短，梦里的日期也离她去世的那天越来越近。

傅声远开始梦见自己假装失忆之后发生的事。

他看着梦中沈皎皎为了他的婚礼正趴在桌上改方案，手边的止痛药瓶空了大半。

傅声远想要制止沈皎皎，对着她大喊：“皎皎，别改了！”

可他却无法再控制住梦境里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嘴里再次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看着她把咳在纸巾上的血悄悄藏起来。

也看着她强撑着笑意对着傅声远说：“好，我再改改”。

‘沈皎皎，连在我自己造的梦里，我都还是会伤害你。’

这个认知像把钝刀，一下下凌迟着傅声远的心。

第16章

第二天晚上，傅声远像往常一样再次划破指尖。

这一次，他站在婚礼大堂里，沈皎皎穿着那件缀满碎钻的婚纱，背对着他，站在红毯的尽头。

傅声远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发现这次他又重新能控制自己梦中的身体。

“皎皎！”傅声远冲过去，想要再次去抱住她，却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撞上一堵无形的墙。

他努力伸直手，也只能徒劳的穿过她的发梢，什么也抓不住。?

沈皎皎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吐出的话语却冷得像冰：“傅声远，别再找我了。”?

听到这句冰冷的话，他猛地僵住，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傅声远想拉住她的手，向她忏悔自己的过错：“对不起，你别走……”。

梦境却突然像玻璃般碎裂，无数光影碎片划过眼前，最后定格的，是她转身时决绝的背影。

从那以后，无论他再怎么伤害自己，滴多少血，都再也无法在梦中见到沈皎皎。?

苏晚听到他的近况找上门时，闻到的就是满屋子的血腥味和药味。

她看着傅声远手上密密麻麻的疤痕，紧紧皱着眉，心情复杂。

“傅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