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直白的问,陆衎对张松晨说:“你直接告诉她赵远说的内容。”

张松晨了解,点了点头,对于珊珊说:“他说五年前,真正施暴的人,只有常宇,他们兄弟两没有做。”

于珊珊突然抬头,眉心一下子蹙紧了,声音有些颤抖:“他胡说!”

张松晨说:“他提到,五年前是覃以沫先约的常宇,后来常宇也约了你,你那时候在哪?”

于珊珊又换了一副样子,她双手交叠在一起,紧紧握在一起,然后缓缓低下头,小声说:“我,我当时,我没敢去,因为太晚了。”

张松晨追着问:“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三个都做了?而且赵远说,他们进去时,覃以沫喝多了倒在包间的沙发上。”

于珊珊低垂着头,微卷的长发遮住半个脸,“我不知道。”

陆衎对着耳机刚要说,让张松晨问她小说的事。张松晨就问了:“你的小说,我看过了,里面的原型,是覃以沫吧?”

陆衎愣了下,随即放松一笑,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不亏是搭档多年。

于珊珊握紧的手,抬到桌子上,她抬头说:“是,张警官,我想坦白一件事,其实我现在写的小说,不是我写的。”她说到这里,停顿了许久。

酝酿一会才接着说:“这本小说的框架,实际上是以沫留下的遗书。我确实忘不了她,所以经常会看她留下的邮件,就有时候会在微博上更一些扩写的内容,然后我的老师就说,为什么不根据这个来扩写,这是个社会热点,如果成功了,可以引起社会广泛的关注,说不定就能找到她了。但是在出版的那一稿,我改了结局。”

她短短几句话,却前言不搭后语的,前面才说遗书,后面又说找她,张松晨刚要问,她突然说:“因为我真的希望她死了,死在五年前。对于以沫来说,这是解脱,可对于其他活着的人来说,就是永远的惩罚。”

岑歆这时候进来,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但是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反而在看到陆衎时,躲闪了他的目光,去看着里面的人。

“你觉得对他们来说有惩罚到吗?”张松晨问。

于珊珊抬头,又低下去,眼里一闪而过自嘲。

“你之前说过,你是常宇死的前几天才知道覃以沫被他们三人强/暴的,现在又改口说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于珊珊这时候没有多大反应,淡淡的一笑,保持沉默,不回答。

“我不知道你在当年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是我希望你配合我们,找出证据,才能真的帮到你。于珊珊,这些年,你一直都活在愧疚里,也不见得有多好过吧?”

于珊珊突然红了眼眶,她嘴角带着笑容,抬眸看了眼窗外这头,她是看不见外面的,但是她却看了眼四周,然后目光落在张松晨身上说:“张警官,如果五年前你们说这话,我也许会当真。不过,如果换做是以沫,她应该什么时候都会相信你们的话。可是,当时,最需要你们执行正义的时候又在哪呢?那种被人当做是狗使唤,小心翼翼的生活着……明明都那么努力了,却还是被……”

“以沫,她真的好到,让人嫉妒。有了对比,才会知道自己原来那样的不堪,在她面前,都会觉得自己恶心……”

张松晨没有搭腔,听着她发泄似的质问,外面的人也陷入沉默中,陆衎不知道今天于珊珊为什么肯说出,也不知道她有几分真假。

只听见她平复了后,又说:“对,我愧疚,我承认,我对不起她。传出去的那张照片,是我拍的,我悄悄寄给她,是想让她别在继续查这件事,用这个去定吴成志的罪就够了。但是我没想到,她后面竟然查到那么多。她跑来劝我,让我为她做证,我已经被毁了一次,不可以再经历一次,她最后答应了不让我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