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下来,竟然有百来盏。

江牧辞不由地好奇问身后领路的僧人:“这是什么?”

僧人解释:“这是海灯,很多人点燃它,以此来赎清心中的罪孽。”

赎清罪孽?!

殷南柚这样的人,也有罪孽要赎清?还有这么多?

我走近拿起第一盏。

上面刻着日期,二零一八年,六月初八。

第二盏,就是六月二十四。

初八、二十四号……是每个月我和殷南柚做夫妻之事的日子!

我的手忽然抖了起来。

我迫切地一盏盏扫视过去,想要找到证据否认自己的猜想。

可让我失望了。

整整一百二十盏灯,代表五年,六十个月,每月两次房事。

所以……殷南柚每次和我做完夫妻之事,就会来点燃一盏!

我,是殷南柚心中的罪孽。

第8章

我的心蓦然一沉,仿佛瞬间沉入天塌地陷的痛楚中无法呼吸。

普通夫妻应该做的事情,对殷南柚砚来说。

竟然是一种罪孽!

我踉跄一步,感觉有一把刀扎进心口搅碎了自己的心脏。

这一刻,我从未如此清楚过

殷南柚不爱我,甚至心里是厌恶和我相处的。

手机忽然响起。

我点开短信,殷南柚发来一条:【今晚回老宅,晚上六点我回家接你。】

所以她今天根本没来礼佛。

她这样守规矩的古板人生,是什么事能让她背弃自己多年来的习惯?

我攥紧了手机。

紧接着又一震,言霜发来消息:

【你要慎重考虑,豁牙佬穷凶极恶,想想你的孩子和家庭,你没必要以身犯险。】

孩子?家庭?

我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我的妻子不想生我的孩子,更不爱我。

我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有了,但实际上,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我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寺庙。

回到家,我站在玄关。

望着这个和殷南柚生活了五年的房子,尖锐的疼痛划过心脏。

回想过去的这五年,我试图在记忆里找到一丝,殷南柚在乎我的证据。

可越想,越是将殷南柚对我的冷淡,给回忆得清清楚楚。

每一次同床时的面无表情,每一次一起吃饭时的沉默寡言……

这细密的疼痛,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

直到门外传来车的引擎声。

我走出去,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路边,隔着玻璃却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就像我的婚姻。

外表光鲜亮丽,可里面乱成了一团。

我深吸了口气,冷空气从喉咙往下,蔓延到四肢百骸。

忽然间,我胸口那股闷堵的感觉消失了。

脑海里纷乱的想法,也突然清晰了。4

我来到车前打开车门,但没有坐进去。

而是直接对殷南柚说:“我们离婚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只有我知道自己心里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