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文家金贵的小少爷,一点苦也没有吃到,所以他常常产生一种自己没有被绑架,没有被限制自由的错觉。
可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这些错觉只是因为程泊寒手下留了情。如果文乐知不按照程泊寒的要求去做,那这间卧室顷刻间就会变成地狱。
“可是……我已经订婚了。”文乐知咬着牙,做最后的抗争。
文、谢两家联姻不是儿戏,订婚也已经满城皆知。如果悔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文乐知很清楚。但眼下,程泊寒的威胁是比和谢家悔婚更严重的存在。程家做港口物流和对外贸易,是元洲本地老牌资本,在国外物流网络也占有很大市场,实力不是文家和谢家可以抗衡的。
“和谁结婚都行,不是吗?”程泊寒冷冷地说,“文家和谢家联姻的好处,我一样给,只多不少。你只管签字,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
文乐知垂首咬着嘴唇,雪白的一点贝齿露在外面,将那一点红肉咬来咬去,咬得又红又肿。这幅画面落进程泊寒眼睛里,让他压了压心头火,尽力保持着一点理智,既要威慑力足,又不能完全把人吓到。
又过了几分钟,文乐知终于问了程泊寒“为什么”。
文乐知曾经在被困的这几天内想过各种原因,都没有想到程泊寒会提出这样一个在他看来匪夷所思的要求。
他忘了从哪本闲书上看到过,大凡矛盾都逃不开两类原因,一是情,二是钱。程家比文家有钱多了,不在一个量级上,那就是为了情了。他甚至想过程泊寒是不是对姐姐爱而不得,才绑架自己威胁姐姐。这在他盛满了古文字和历史学的脑袋里,仅能挤出来的在他看来合情合理的与情沾边的原因了。
但现在这个原因被推翻了。
所以他问:“为什么?”
言下之意很明显,疑惑也很明显。
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结婚对象是文乐知,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做这些事,为什么一切都发生地毫无征兆,这背后有什么隐忧、内幕和不得不为之,这些理由,文乐知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唯一一个看起来合理的也是最不可思议的原因,文乐知想都不敢想。
好像他从来不会去想两条平行线不能相交一样,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没有原因,两条平行线就是不能相交。
所以他没能理解程泊寒深如古潭的眸子里那一闪而过的隐忍和不甘。
而程泊寒也不打算告诉他真实答案。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想这么做。”程泊寒说。
当然是跟爱情无关。文乐知想。
第4章才能更听话
程泊寒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但态度清晰明确。
实际上文乐知只思考了一晚上,就同意了程泊寒提出的条件。他在结婚协议上签了字,隽秀的楷体字,跟在“程泊寒”的名字后面。
但程泊寒没有马上放他走,依旧像前几天一样,让他一个人待在卧室里,没给出离开的日期,也没再说别的,只是扫了一眼文件签名,便走出了房间。
手机被没收了,人也出不去,现如今文件也签了字,文乐知却依然毫无头绪。他心里记挂着文初静,又想着谢家怕是不肯罢休,再加上一个态度不明朗的程泊寒,整个人焦虑地像一只无头苍蝇。
所以当程泊寒再次送饭进来的时候,文乐知小声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程泊寒看了他一会儿,说:“等你想清楚之后。”
“我、我想清楚了,也同意你的条件。”文乐知脸上露出个茫然表情来,他连字都签了,不知道程泊寒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他哪里知道这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已经被程泊寒用到了他身上。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