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等他。

“钱…”她抬头看他:“你能不能等我半个小时,我还你。”

她已经戴上了口罩,可江霖还是看到她眼角有淤青,漂亮的眼睛哭的红肿,挂着泪珠衬的那淤青更触目惊心。

是被人打的。

他体会过,所以一眼就看的出来。

碘伏,棉签,创可贴,口罩都是为了遮住这些痕迹吧。

“走,去那边。”江霖又抽了口烟,示意她跟上,拐了个街角,他在长凳上坐下,身子靠着椅背,脚很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女孩子没坐,她把口罩和创可贴放在凳子上。走到路边用以提示车辆的凹凸镜那里,对着镜子手在淤青的地方摸了一把,又要扭碘伏的盖子。

手忙脚乱的。

他看不下去,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碘伏和棉签,把她拉回长凳。

驾轻就熟,扭婆婆文企 鹅;二三、零二、零六、九四、三零开瓶盖把棉签沾湿,举到她眼前,还没碰上,小姑娘泪就流了出来。

“你哭什么,我这还没碰上呢。”他不喜欢看女人哭,他每次看到都心烦意乱。

可眼前的小姑娘听到他的话,委屈极了,本来还是抽噎,这下竟直接哭出声,泪珠成串往下掉。

这下他没辙了,平时他母亲总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小声地哭,还真没人在他面前大哭过。

“我轻点,你别哭了。”他手上动作轻了不少。

一处青紫,很快就处理好了,他把瓶盖拧上,心里一动:“还有吗?”

女孩按了下脸侧,摇了摇头:“不用了。”

是“不用了”不是“没有了”。

江霖握住她的手腕,她挣了下,没用。

他强势地拉开她的手,把挂在耳后的橡皮绳摘下来。

“操。”他低骂一声。

那么漂亮的脸蛋,却被打的青红一片,他憋着气,把碘伏的盖子又拧开,压住她后颈,继续给她上药。

女孩睁大双眼盯着他,倒是不哭了。

那双眼睛明亮又赤裸裸,像能看到他心底,他看不下去,把烟叼到嘴里,抬手挡住她的双眼:“别看了。”

掌心下的睫毛扑扑闪闪,挠的他心痒。

棉签沾上受伤的地方,他知道,越慢越疼。

他飞快的处理,烟雾从唇缝溢出去,小姑娘鼻子皱了下,没忍住,开始剧烈咳嗽。

她避开他的手,咳嗽到几乎弯下腰。

“娇气。”他把烟扔在地上,踩灭。

好像也不娇气,擦药不可能不疼的,他知道,可她一动也没动,

等她终于停下来不再咳嗽,他才又把余下的位置帮她涂好。

“先别动,晾一会儿再贴创可贴。”他把瓶盖拧上,靠回长凳的椅背。

两个人沉默着,她不说话,他也不问。

过了很久,女孩子把口罩戴好,拿起买的东西:“你能不能等我半个小时,我去给你拿钱。”

“有人打你,你可以打回去的。”他抬头,看着站在身前的女孩子:“哭和逃避其实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嗯,谢谢。”她声音很轻:“你在这里等我下。”

然后她就离开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又点上一根烟。

什么时候,连他都能扮演人生导师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别人,自己是没哭,可现实就好了吗,他的生活还不是烂泥一样。

他当然没等到女孩子,没过十分钟,他那个暴躁的父亲就派了警卫把他带走了。

只是他看到这张照片才知道,原来在他和她相遇没过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