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
我没有走过去,只是把车窗降下一条缝,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就像五年前婚礼上,他握着我的手说“余生请多指教”那样,只是这一次,我们的余生,不必再相见。
夜里十一点,浦东机场跑道灯像一条金色的河流,延伸向漆黑的夜空。
我在塔台外的围栏边站着,看着一架波音777缓缓拉起机头,最终消失在云层里。
宋执递过来一罐冰镇啤酒,罐身凝着水珠:“彻底结束了?”
我接过啤酒,拉开拉环,“嗯”了一声,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了最后一丝压抑。
他笑着撞了撞我的胳膊:“那接下来干嘛?总不能一直忙着公司的事吧?”
我抬头望向辽阔的天幕,晚风拂过脸颊,带着夏夜的清爽:“做一家真正给基层医生涨薪的医疗集团先从每月2000块的生活费开始,让每个做子女的,都能毫无压力地孝敬父母。”
三个月后,辰星医疗发布首份季度报告。
封面没有西装革履的高管照片,而是一张我推着轮椅陪我妈逛菜市场的大合照我妈手里提着刚买的新鲜蔬菜,脸上笑开了花,轮椅扶手上还贴着一张小小的标语:“让每一位妈妈,都不再为2000块生活费发愁。”
报告最后一页,印着一行小字:“本报告由辰星医疗财务总监沈星澜女士亲自签发,薪酬1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