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里一阵翻涌，只觉得恶心。

「所以，」我强忍着不适，一字一句地问，「你纵容周聿和林微，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上演那出恶心的戏码，也是因为爱我？」

「对！」他激动地站起来，「我不这么做，你怎么会看清周聿的真面目？你怎么会离开他？」

「我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毁灭，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你恢复自由身！苏晴，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他眼中闪烁着一种自我感动的光芒，仿佛他是什么深情隐忍的骑士。

我却只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你的苦心？」我冷笑，「你的苦心，就是把我当成棋子，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的爱，就是建立在所有人的痛苦之上？」

「周川，你比你哥，更让我觉得可怕。」

他的脸色白了白，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他想上前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解释：「不，苏晴，不是这样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

「为了什么？」

一个冰冷又熟悉的女声，在我们身后响起。

我和周川同时回头。

林微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惹眼的红色风衣，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但那双眼睛里，却满是风暴。

她显然已经来了一会儿，把我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一步步走过来，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周川的心上。

她走到周川面前，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周川，你这个骗子！」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林微的质问尖锐而凄厉，她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扭曲。

周川捂着脸，眼神里闪过一丝狼狈，但很快就被一种冰冷的厌恶所取代。

「利用？」他嗤笑一声，「林微，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

「你嫁给我，不就是为了那张绿卡，为了继续享受周家的庇荫，方便你随时回来找我哥吗？」

「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演了一场戏给所有人看而已。」

第12章

林微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演戏……」她喃喃自语，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眼睛，「所以，你当初怂恿我回国，说周聿对我旧情难忘，说苏晴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全都是你设计好的？」

周川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微崩溃地尖叫，「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周聿！」

「因为我爱的，是她。」

周川转过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我。

那一刻，林微的脸上，血色褪尽。

她终于明白了。

她引以为傲的爱情，她和周聿之间那段被整个圈子传为佳话的「意难平」，从头到尾，都只是周川为了得到我，而精心布下的一个局。

她，林微，不过是这个局里，最愚蠢，也最关键的一颗棋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微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我斗了半天，赢了半天，结果只是个小丑。」

「周家兄弟……你们可真是好样的！」

她笑着，哭着，最后用一种淬了毒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和周川。

「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她说完，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茶馆。

13.

茶馆里，只剩下我和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