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拨开护在我身前的陆哲远，走上前。

我没有看陈墨，而是看着陆哲远轻轻地问：

“你根本就没有破产对不对？”

陆哲远身体一僵，握着文件袋的手。

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笑了。

然后我转向一脸错愕的陈墨。

“陈总，你也别太得意。”

“你以为你收购的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其实你只是接手了一个空壳子。”

“还顺便给你的对手注入了一大笔救命资金。”

陈墨大笑了起来。

“空壳子？陆哲远的核心技术，可都在我手上！”

“不。”

我摇了摇头。

“你拿到的只是他淘汰掉的旧版本。一个被他提前设置了后门程序的旧版本。”

“至于你说的资金……”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差不多……就是现在了。”

话音刚落，陆哲演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不止是他的，宴会厅里，许多人的手机都同时响起了信息提示音。

那是财经新闻的推送。

陆哲远低头，划开屏幕。

他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先是愣住，随即，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

一抹如释重负的，带着冰冷杀意的，胜利的微笑，在他嘴角绽放开来。

他看着面色开始剧变的陈墨，声音不大，却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

“陈墨，多谢你的慷慨。”

“从现在起，你的网络，你的公司，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陈墨的手机也响了，他颤抖着手点开，在看到新闻标题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惊天反转！前首富陆哲远设局破产，反向吞并对手陈墨所有产业！】

在全场的死寂和陈墨绝望的嘶吼中，陆哲远转过身，走向我。

他眼中的冰冷、怀疑、愤怒，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比宇宙星辰还要深邃的，极致的困惑。

他站在我面前，喉结滚动，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问我：

“迟杳……”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10.

回到山顶别墅，已经是深夜。

所有的危机都已解除，空气里只剩下我和陆哲远两个人之间，那种微妙而紧张的沉默。

他给我倒了杯热水，自己则开了一瓶红酒。

他坐在我对面，没有喝酒，只是摇晃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

第10章

然后，他再次问出了在宴会厅的那个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我全部计划的？”

我捧着水杯，感受着掌心的温度。

我知道，我瞒不下去了。

再用什么“安保系统”、“直觉”之类的鬼话，就是侮辱他的智商。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从他站在天台的那一刻，我脑中突然出现的那个“神豪系统”。

到系统告诉我，他其实是假破产，而我即将被抛弃。

再到我惊慌失措地转走他所有财产，准备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