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就要朝地上磕头。

眼看她的额头就要撞到冰冷的地板，一只手及时横在我们中间。

傅云洲托住她的额头，把哭得浑身发抖的许清欢从地上拉了起来，护在身后。

他淡淡地看向我。

“人已经不在了，东西也只是死物，没必要为了死物为难活人，清欢已经知道错了。”

他的语气平淡得，就好像被毁掉的，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儿。

而我，是那个咄咄逼人、小题大做的疯子。

他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许清欢护得严严实实。

“你就不要再为难她了，她心里已经够自责了。”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要许清欢摆出这副可怜的姿态，就永远都是我的错。

从她“不小心”弄坏我的戏服，到她“不小心”弄丢我的首饰，再到今天，她“不小心”摔碎了我外婆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傅云洲永远都在叫我原谅，叫我大度。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喉咙发紧，指尖的颤抖出卖了我的情绪。

我看着躲在傅云洲怀里，还在抽抽搭搭掉眼泪的许清欢，忽然笑了。

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当着傅云洲的面，我猛地伸手，一把抓住许清欢的头发，狠狠地将她的头往旁边的墙上撞去。

“啊！”

在许清欢惊恐的尖叫声中，我抬脚踹向她的膝盖。

她站立不稳，这次是结结实实地跪在了我面前。

“磕头认错，不是你那么磕的。”

我一脚踩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重重地按向地面。

“砰”的一声闷响。

我听到许清欢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看到鲜血从她的额角渗出。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这才叫，磕头认错。”

我眼眶通红，抓着她的头还想再来一下。

手腕却被傅云洲死死钳住。

他强硬地制止我的动作，脸色阴沉地看着我。

“松手！”

“你做梦！”

傅云洲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用力掰我的手指。

我的指甲嵌进他的手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依旧一根一根地掰开我的手指。

“虞筝，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

我看向傅云洲，怒极反笑：“傅云洲，你和她才叫过分！你们这对狗男女！”

“既然你这么想保护她！”

“行！”

我不管自己被掰得生疼的手指，在傅云洲愣神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耳光甩在许清欢脸上。

指甲划过她娇嫩的皮肤，留下了几道清晰的血痕。

伴随着我指甲断裂的剧痛，还有许清欢那张每天出现在朋友圈里炫耀的脸，一起被毁了。

许清欢彻底崩溃了，捂着脸尖叫起来。

我却笑出了声。

“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就叫报应！”

“我告诉你傅云洲，”我看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又看了看那个只会尖叫的许清欢，提醒他，“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早就该知道的！”

“你算是彻底把我惹毛了！”

“我告诉你们！”

“这事儿，没完！”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