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她回到家,第一次卸了妆,眼下乌青。

我坐在客厅,开了一瓶?1982?年的拉菲她珍藏的,一瓶六万八。

“沈总,”我晃着酒杯,“这瓶酒,用的是辰星医疗的营销预算,我查过发票,抬头写‘客户关系维护’。”

她站在玄关,声音嘶哑:“林衍,你到底想怎样?”

我放下杯σσψ子,一字一句:“把我妈的?2000?块生活费,打到她卡上,立刻,马上。”

她冷笑:“就为了?2000?块,你把公司股价打到跌停?”

我抬眼:“不是为了两千,是为了告诉你孝敬父母,是我们的职责。”

她沉默三秒,拿出手机,点开网银。

我听见我妈的手机“叮”一声到账提示:2000.00?元,备注:赡养费。

我起身,把一份新的文件夹推到她面前:“第二个条件辞去辰星医疗?CFO,签字。”

沈星澜翻开文件,指尖在“辞职”两个字上发抖。

她忽然笑了,声音像碎冰:“林衍,你以为把我踢出公司,就能让我净身出户?

别忘了,我是辰星壹号信托的唯一保护人。”

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那就看看,是你先保住信托,还是我先把它拆成碎片。”

她合上文件,抬眸看我,第一次露出疲惫之外的情绪恐惧。

我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回头补了一句:“明天上午十点,董事会见。

你可以不带笔,我带够了。”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身后玻璃碎裂的声音。

那瓶?1982?的拉菲,终于砸在了地上。

红酒溅开。

我低头,给宋执发消息:

【黑天鹅已出笼,准备第二阶段冻结信托。

第5章

董事会前夜,我在宋执的办公室加班。

投影墙上挂着两张巨大的流程图:

左边是辰星壹号离岸信托的运行结构;

右边是米国、瑞士、开曼三家监管机构的申诉路径。

宋执用激光笔敲了敲最上面的圆圈:“关键节点在这里唯一保护人账户,只要让境外托管行收到‘司法冻结函’,资金流就断。”

我眯眼:“托管行是瑞信苏黎世,他们会买华国地方经侦的账?”

宋执笑:“经侦不够,再加上调查局呢!”

别忘了,沈星澜去年在纽约买了一幅?500?万刀的画,用的是辰星壹号托管账户。”

他甩给我一份匿名举报信草稿:

【沈星澜涉嫌利用离岸架构向境外非法转移上市公司资金,金额?4800?万人民币,用于购置高价值艺术品及珠宝,逃避外汇监管与纳税义务。】

落款:辰星医疗中小股东联盟。

我拿起笔,在空白处签上名字:林衍。

同一时刻,云顶壹号别墅。

沈星澜在衣帽间来回踱步,高跟鞋踩得地板哒哒响。

她刚接到瑞信私人银行电话:账户收到“红色通报”,所有证券、现金、贵金属暂停交割,等待进一步调查。

她第一反应是骂我:“林衍,你疯了!那是夫妻共同财产!”

电话那头,客户经理公式化地回答:“尊敬的客户,冻结令由米国?SEC?与瑞士?FINMA?联合签发,我行无权解除。”

她挂断电话,打开保险柜,把那颗?1.18?克拉的钻戒攥进手心,像攥住最后一根稻草。

次日?9:30,辰星医疗?28?楼会议室。

沈星澜罕见地迟到了?5?分钟,妆容依旧精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