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慌乱,看也不敢看我。
只哑声丢下一句:
“和离这件事你说了不算,容宛,你想都别想!”
我丢下手中的长剑,扶起哭红了眼的红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脑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异样,我一顿。
留种娘子,是牢狱中最低贱的存在。
世家倾覆之际,会花上那么几块碎银,为家族留下火种血脉。
但那些,都是犯了死罪九族不存的重犯。
薛如璋是犯了错,可是,薛家大族还在,如何用得着他在狱中留下血脉?
他又哪来的银子打点刑狱司的人?
想到这里,我的眼神冷了下来:
“红菱,让人去查一查云枳夏。”
4
自那日之后,我忙着清算嫁妆,竟难得和薛如璋碰上一面。
云枳夏缠他缠得紧,丝毫不敢给我和他相处的机会。
深夜,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床边,浓重的酒味在屋里散开。
我一个激灵,伸手去摸枕下的匕首,薛如璋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用力将我压在榻上。
夹杂着酒味的呼吸洒落在我脸上,激得我起了一身寒栗。
他紧紧抱着我,不管不顾地就朝我吻下来:
“阿宛,我好想你......”
“别拒绝我,求你。”
我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拼命踢他踹他,强烈的屈辱感让我忍不住落下泪来。
薛如璋用了大力,他长腿一伸,用力禁锢着我,哑声道:
“好阿宛......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我拼命挣扎,终于摸到了防身的匕首,赤红着双眸挥刀朝他刺去
“滚开,别碰我!”
锋利的匕首划破薛如璋的胳膊,他痛呼一声,血腥味一下子在屋里散开。
薛如璋气急了,冷笑一声,不顾胳膊上的伤整个人朝我压下来。
“戚容宛,你装什么贞洁烈女?当初非我不嫁的是你!”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永远只能是我的妻子,我薛如璋,只有休妻,绝不和离!”
我满脸是泪,口腔里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前世濒死的绝望痛苦和现在的耻辱交织在一起,几乎冲毁我全部的理智。
一咬牙发了狠,手中的匕首不管不顾地朝薛如璋刺去:
“那我就和你一起死!”
“然后在弄死云枳夏,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好过!”
听到我提起云枳夏,薛如璋身体一僵。
他用力抓着我的胳膊,垂眸看我时眼中闪过一抹了然,随即无奈地说道:
“别闹了好不好?等枳夏生下孩子,我就送她走。”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你打也打了,伤也伤了,还不够吗?”
我挣扎着从床上摔下来,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呕,几乎要把心都给呕出来。
薛如璋以为,我只是在吃醋,时间一久,我还会想以前一样毫无保留的爱他。
信任他。
可是前世,我是真切地死在他亲手灌下的毒药里,那样的痛苦,成了我无法摆脱的梦魇。
薛如璋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满脸难堪,他张了张口,难以置信地说道:
“阿宛,你嫌弃我?”
我抹去脸上的泪,猩红着眼看向他,控制不住地嘶吼出声:
“是!看你的每一眼,都让我无比恶心。”
薛如璋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他颓然地站在床榻边上,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身上的伤,整个人